可幸，也可悲。
“皇上看完
？”忽然，付茗颂出声打断。
闻恕抬眸，就见她掌心朝上，伸手过来，“看完，还给臣妾吧。”
闻恕顿顿，下意识扬下眉头，倒是没多言，将书还给她。
用膳时，付茗颂舀
碗藕汤给他，便低头认真用膳，安安静静，半点声响也没有，是她贯
习惯。
元禄今日送过去八幅画，太后剔除五副，仅剩三副。
闻恕点头，“自然。”
龙撵悠悠行至昭阳宫，进殿门，便见身银白长裙堆在席上，女子侧脸对着他，低头翻阅史书，可谓认真。
见他来，付茗颂匆匆放下书册，宣人布菜。
趁这会儿功夫，闻恕伸手向她要书，付茗颂顿，将手头书册递给他。
绣是龙凤呈祥，龙凤，嬉戏其中，恍如活物。
送来时便已是装裱好，金丝楠木裱框，刻着草龙纹饰，大气，又心细。
付茗颂绕着这绣品走两圈，才叫素心撤下。
走进寝殿，遮月给她递茶时听她长叹口气，不明所以道：“娘娘，出何事？”
付茗颂抬头看她，半响后，才出声道：“遮月，你说宫里日子是不是太舒坦？”
她回到昭阳宫时，未及午膳时辰，于是坐在小几边，撑着脑袋出神。
遮月与素心站在三尺远红木方柱旁，二人你望
，望你，眸子里尽是疑惑，谁也不敢出声打搅。
倏地，小几边人手肘动下，遮月与素心皆抬头看去。
桌角摆放着名簿，逢年过节，宫内外皆来往赠礼，这些名字与礼品，都专门列在册子里，以免忘。
付茗颂余光瞥见，下意识伸手拿过。
虽如往常无异，可闻恕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至宫人撤菜时，他终于发现端倪。
例如，付茗颂最喜欢鸡丝凉菜，今日口未动。
还有，她用膳时不爱喝汤，今日喝两碗。
—
男人随手翻看下，是国子监编纂《后经》，记载前三朝皇后生平。
书内页被折个小角，内容对应是明孝皇后，是两朝前惠帝之妻。
说来这个惠帝，传言甚广，其中最为广传，乃痴情二字。
这惠帝痴情到何种境地呢，约莫是辈子对邹阳郡主念念不忘，娶明孝皇后不久，便迎邹阳郡主进宫，力排众议，封个皇贵妃。
可惜，邹阳郡主体弱，不久便香消玉殒，惠帝心心念念辈子，也与明孝皇后相敬如宾辈子。
舒坦到，她竟然开始不知足。
这宫里山珍海味，没将她养胖，倒是将她胆子给养肥。
—
傍晚，闻恕揉着疲惫不堪眉心起身，推奏章，是要起身意思。
忽然，永福宫白公公至此，递上三幅画卷，“皇上，太后娘娘命奴才来，将挑好人选呈上，若是无甚意外，苏姑娘定下人选后，请皇上赐婚。”
随手翻，又恰翻至最后页，记是苏禾名字，赠礼，是绣品。
她眉头扬，抬眼道：“苏姑娘赠礼呢？”
素心忙答：“回娘娘，收进库房，娘娘可是要瞧？”
她颔首，素心便回身往库房去，叫两个人，才堪堪将绣品挪出来。
这比付茗颂送给太后，足足大倍不止，且她眼就能瞧出来，苏禾用绣法也是苏绣，绣功算得上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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