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天儿,元禄硬是走出身汗,他捧着手里竹筒往昭阳宫走,活像上供似,点不敢将手里宝贝磕着碰着。
至殿内,他绕过个莫名其妙火盆,低头将竹筒呈上。
闻恕侧头瞧身边人眼,淡淡道:“点。”
啊,啊?
元禄怀疑自己听错,不可置信抬头,询问道:“点,点?”
不怪她会如此想,有些东西未搬到明面上,悄无声息藏在心底时,连藏着心事主人都不知自己能有多介怀。
就如她后来再也未提及过那画中人,就如,她佯装忘他夜里吻她时,喊那声宋宋。
而旦有契机,往事重忆,才知直都心有芥蒂。
闻恕手心发凉,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眉心颦起,“不是这样。”
眼前人已然屏住呼吸。
闻恕伸手覆在她后脑上,“但并非不愿要子嗣,是你身子尚在调理中,若是怀上,于你不好。”
付茗颂下颔紧绷,话是听进去,可却是不大相信样子。
他指腹滑过她眼下,又道:“怎会不要你孩子,你是皇后,若是不要你,还有谁?”
这话像是打开水阀,声低弱哽咽,姑娘眼泪像断线,当着他面溃堤成河。
木桶里,屈膝,埋头于手臂中。
赴京那阵子,老太太与付严栢忽然对她好起来,她心中窃喜,以为祖母和父亲眼中,总算能瞧见她。
后来,付严栢在甲板上亲手给她添菜,她惊时凝滞,待再想起,难免心下雀跃。
再后来……
姑娘轻轻弯弯唇,次次希冀与次次失落中,她竟还未曾长教训。
男人睨他眼,耐着性子道:“点。”
付茗颂瞪大眸子,攥紧手心,似是不信这幅画真会被丢进火盆里。
可真当元禄从竹筒里将画像抽出来,摊开,小心翼翼丢置火盆中,那画中人脸,顿时烧起团火时,她终于坐不住,起身便要上前将画像救下。
闻恕眼疾手快拉住她,扣着她肩道:“现在信不信?”
付茗
男人闭闭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再睁眼时,掰过付茗颂下巴,字字道:“没拿你当替身,你和她大有不同,从前心里是她,现在心里是你,难道不成吗?”
末,他又补句道:“若是说,你比那幅画要紧,你信不信?”
付茗颂泪眼朦胧望着他,用眼神传达三个字——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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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彻底落下,连余晖都所剩无几。
“皇上不想要。”她带着破碎哭声,断断续续道:“只是同她,同她长像而已,又不是她……”
闻恕顿下,覆在她后脑勺手都僵住。
“你说什?”
“不是她,只恰好生张相似脸,有幸得皇上疼爱而已,知道,都知道。”她哽咽着道。
张模样脸,能得恩宠,却不配得子嗣。
倏地,“哐”声——
付茗颂猛地抬头,便见原封死死木窗被推开,男人伸手从窗外绕到门栓,轻而易举便破门。
他薄唇微张,小喘两口气,只见木桶里人,瞪着双潮湿美目,眨下眼,便掉下颗金豆子。
闻恕走近,弯下腰,只见她肉眼可见绷起身子。
他抿唇,缓缓道:“美人香,确实是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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