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还是,不敢想?
思此,少年眯眯眼。
眼下人伸手拽拽他衣裳,将他神思扯回来,道:“哥哥,你能不能帮个忙。”
宋长诀微怔,这是她记起之后,唤第声哥哥。而姑娘现下拉着他衣摆模样,像极小时候求他给她买雪糕样子。
“你说。”
在听到宋长诀救下她之后,姑娘欣慰地低下头。
宋长诀道:“她告诉,你是不愿同皇帝低头,不愿留在皇帝身边,才服毒自尽,原想若你记起,便带你离开,可你却不愿走,所以宋宋……”
“你是为谁?”
静谧室内落下这句话,恍若往平静湖面砸下颗石子,“咚”声,荡起圈圈涟漪。
付茗颂眼尾稍垂,嘴角抿紧。
说到这,宋长诀停顿下,“直在找你,可找到你时候,已经晚。”
他这句“已经晚”,中间是多少曲折离奇故事,二人皆是相顾无言。
长夜漫漫,兄妹二人坐站,支红烛燃尽,宋长诀便又点支。
付茗颂问句,他答句,从上辈子失火之后,到这辈子如何入朝为官,五十,仔仔细细。
付茗颂那双眼睛,早就蓄满泪。
往门外走。
多年警惕性促使他拉开门,便迅速往她身后扫圈,随即抓着她手腕往内院去。
“吱呀”声,书房门被推开。
他拿火折子,点盏灯,回身道:“你怎来?”
瞧她打扮,便不是正儿八经走出宫。
“不论之后他作甚,你都别同他对着干,他不会对如何,至多也不过冷阵,可他为君你为臣,哥哥莫要为触怒龙颜。”
宋长诀长久地看她眼,终是在她那担忧又希冀目光之下,应声好。
正此时,外头阵不轻不重脚步声传来。
兄妹二人皆是抬头望去,就听书房门“吱呀”声被推开。
作者
宋长诀紧紧盯住她,其实他疑惑很久,明月那个丫鬟说话,前后十足矛盾。
明月口中宋宋,分明是个极其惜命人,否则不会路从尚家隐忍至红韶苑,那多苦她都受过来,为何最后不肯再委屈下?
仅仅是求饶便能得命,她却宁愿自尽?
怎想,也是想不通。
宋长诀手心攥紧,连他都能察觉到不对事,那疑心甚重帝王,难道就没怀疑过?
而后,他听眼下姑娘用最平淡口吻,诉尽那段他未能亲眼见过日子。
说到最末,她饮两口热茶。
宋长诀抿唇,她跳跃许多细节,例如她在尚家几年是如何过,例如她在那红韶苑,又是如何过……
她既然不提,宋长诀便佯装不知,他伸手揉揉姑娘发髻,“当年,救下个叫明月丫鬟。”
听此,付茗颂猛地仰起头,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些感怀。
“随姜氏马车出宫,皇上今夜宿御书房。”她抿唇应道。
宋长诀让她坐在书房唯座椅上,他背靠书案,低头望着她。
他知道,她定是有话要问,否则不会等不及冒险出宫。
而她要问什,宋长诀也心知肚明。
于是,不及她开口,宋长诀就道:“当年那场火,确实是意外,从后厨烧起,爹娘将丢到窗外,才得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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