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像块石头。
闻恕唇角扬起,“要不要脱看看?”
不得不承认,闻恕这张脸当真生得极好,只要不被他那身压人帝王气质镇住,仔细去看他眉眼、鼻子和嘴,就能叫人红脸。
这双眼睛,夜里看人时候有多溺人,高挺鼻梁埋在她颈窝,还有那张薄唇……
她竟没骨气地吞咽下。
回到屋中,男人那身骑马装,却还没换下。
付茗颂脚步滞,停在他面前,不解道:“皇上不热?”
热。
怎不热?
他抬头,额前那密密麻麻,不是汗是甚?
帝后车舆过,那热闹声便静瞬。紧接着,不知是谁高呼声:
“如意,快来,你不是最爱赏菊吗?”
付茗颂弯弯嘴角,偏过头去,极力克制住笑意,可这双肩终是忍不住耸动下。
姑娘家心思和手段,实在过于容易窥探。
倏地,腰窝被人用力掐,她“嘶”声,立即回头,用手肘撞他下,“疼。”
可此处人多,终是咽回去。
她摇摇头,本正经地拂开他手。
在外头,她总是端着。
按理说骑马装穿着并不舒适,天热,这衣裳又厚又紧,下草场,他怎不回屋换?
付茗颂多瞧他几眼,男人回望过去,往她嘴里塞颗葡萄,还是剥皮。
总能赢。”
沈太后亦是笑,“可是好些年,没见他上马挥杆。”
付茗颂咽口热茶,见草场上男人向看台走来,她下意识又往陈家姐妹二人身上瞧眼。
她记得,立后之前,同陈家姐妹二人有过聚,正是那回,韩知年手中热茶,险些朝她泼来……
无意吗?
“不要,
“过来。”他放下白瓷杯盏,朝她伸手。
随后,拉着付茗颂那只手,放在他那削瘦有力腰上。
“如何?”
付茗颂愣瞬,在查探到他眼底揶揄后,忍不住报复地掐他下,可男人腰和女人腰到底是不同,女人腰便是轻轻掐下,就要留整日印子,男人……
她掐不动。
“你笑甚?好笑吗?”他尾音上扬,是不怀好意前兆。
姑娘眉头下意识挑高,那张点胭脂樱唇张合,道:“皇上同气什,又不是鼓风,将陈家姑娘手绢吹到你脚边……”
闻恕叫她噎,还未及回话,人便从他臂弯里钻出去。
她真真是个好儿媳与好皇后,该她做,星半点不敢假手他人。
付茗颂先是在沈太后歇息屋里陪小半个时辰,又是端茶,又是摇扇,直至沈太后眼皮沉沉,将要小憩,她方才退下。
沈太后瞧着果盘边葡萄皮,半响移开目光,同杨姑姑相视眼,竟是笑-
午时,正是日头最盛时候,众人打着伞,回到客卧里小憩。
往年蹴鞠、骑射等活动,多是在此处进行。
这片草场依山傍水,四周外接座座房屋,正是为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们而建。
西面那处菊园,引得不少贵女相聚其中,喝茶作诗。
当然不是。
方才陈如意追着手绢,追到皇上面前,无意吗?当然也不是。
忽然,腰侧被只手握住,他低声道:“看哪呢?”
似是有些不满,她竟没先瞧他。
付茗颂回头,心说,看你爱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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