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愣瞬,忙挥手:“怎会?自然不是,不是。”
“那你因何赔罪?”
“韩、韩知年曾是如意好友,且当日是如意邀娘娘至茶楼小聚,于情于理,此事都应担责才是。”
来,来。
她轻轻道:“如意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万安。”
这把久病初愈嗓音,当真是柔弱得很。
付茗颂抿起笑意,“陈姑娘多礼,坐下说话罢。”
话声落地,遮月便弯腰用绢帕细细擦拭石凳。
陈如意瞥眼,却是直直跪下去,下唇咬,鼻尖酸,似是还要挤出几滴眼泪才罢休。
这处四面开阔,还临水,夏日凉风吹,陈如意险些打起瞌睡。
她个抬头,瞧眼天色问:“过去多久?”
丫鬟低声应:“姑娘,炷香时辰……要不咱们回罢?”
陈如意眉头皱,来都来,若是现下回,反而失规矩。
她锤锤腿根,挺直脊背,又饮盏茶。
长亭下,陈家二女并肩站立在护栏旁,瞧着池里锦鲤戏莲荷,好不快哉。
陈如意到底是久病在床,没见过什大世面,当初那个小门小户五姑娘也就罢,现下,她可是真真切切皇后娘娘。
耍心眼耍到皇后身上,总归瘆得慌。
她紧紧抓住红漆雕花木栏,迟疑道:“姐姐,为何非要旧事重提,当日韩知年事,你确实是知晓……皇后若是怪罪下来……”
“你以为你不说,她便不会胡乱猜测,怪罪你吗?”陈思意戳戳她脑门,道:“你呀你呀,知道何为先发制人?韩知年如今不在京,有脏水尽管往她身上泼便是,将自己摘干净,日后进宫,也好相处,何况……”
“娘娘,去岁四月,娘娘初入京城,如意与家姐着实好奇,便邀娘娘至茶楼小聚,原也只是姐妹间喝茶闲聊罢。谁知,谁知韩知年她未拿稳茶盏,那热茶泼娘娘……”
付茗颂杏眸微抬,侧头瞧她。
陈如意忽然卡顿瞬,竟是有些心虚,吞咽下,方才继续道:“当时情况混乱,如意未能亲自向娘娘致歉,久而久之,这事便成桩心病,折磨如意许久,今日难能见娘娘面,如意给您赔罪!”
她说得又急又快,很是真情实感。
就见那芙蓉面貌女子,两道细长眉头轻轻蹙,语气轻轻问句:“你给本宫赔罪,那盏热茶,是你示意韩知年泼?”?
她方才在看台上,是见到皇上喂皇后颗葡萄,那个男人,并非坊间传闻那般不近人情。
思此,陈如意盯着手里粉色手绢,小脸红……
付茗颂走近时,瞧见便是这样副少女怀春景致,配上身后荷莲锦鲤,倒是美得很。
“咳。”遮月轻咳声。
陈如意猛然抬头,神情尽敛,小手紧紧扣在腹前,腰肢前倾,膝盖弯曲,礼节标致。
说罢,陈思意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拍拍她肩道:“可懂?”
“嗯……”
陈思意见她领悟,松口气,头瞥,却见亭子外小径上,沈其衡身影闪而过。
她急急忙忙起身,犹犹豫豫地道:“三妹妹,你人能应付来?见旧友,想上前说两句。”
陈如意攥紧手帕,有些紧张,但到底不能事事让人陪着,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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