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嘴角耷拉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遮月特意将粥留下方才退出寝殿,左右,皇上还能喂进两口。
四下无人,姑娘方才抽噎声,生怕闻恕要喂她喝粥,忙将脑袋靠到他胸膛,“难受。”
闻恕瞧见桌上放着几块未吃完山楂糕,这是宋长诀从宫外带,也是这几日她唯能咽下口东西,现下,连这个都不想吃……
见她如此,不心疼是不可能。
眼瞧半月过去,人便瘦圈。
遮月端着碗莲子粥,就要急哭,“娘娘,奴婢知道您难受,可也不能不吃呀,您再用口,指不定不吐呢?”
素心在旁点头,“饿着腹中孩子,夜里又折腾您可怎是好?”
提到腹中胎儿,付茗颂才有精神劲儿动下。
然,口才咽下,她便扶着小几,摁着胸口呕半响,仿佛再吃口,就要将肠子都吐出来似。
不知谁提起:“听闻沈世子现下人在青州,青州地处西南,只是不知沈世子这差事办完没,若是不急,放放也好……”
闻恕抬下眼,望向沈国公:“国公以为如何?”
沈国公自当无异议,欣然颔首。
是以,这接待公主与使臣重担,便落在那清贵沈世子头上——
十月,初初入冬,温度尚还不算十分寒冷,只是这天儿灰扑扑,叫人瞧着,便不是那痛快。
众大臣皆于此,不为别,就为那爻国使臣进京应事宜,毕竟事关两国交好,也是马虎不得。
最要紧是,那位随之而来木尔朵公主。
沈国公道:“此番公主来楚,千万马虎不得,且至少是月行程,路少不得在各驿站歇息,西南事多地乱,接待人必好生挑拣,不知诸位心中可是已有人选?”
有*员七嘴八舌商议:
“那徐州刺史如何?”
可饶是再心疼,该来还是要来。
付茗颂哭着叫他喂小半碗粥,那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碗里,粥都是咸。
最后口时,任你怎哄她都不肯张嘴,只泪汪汪地盯着他瞧。
那可怜模样,试问谁顶得住?
闻恕捏着银勺手指暗暗用力,嗓音柔和不少,轻声道:“宋宋,你心疼心疼朕,成不成?”
这情形,饶是遮月也不敢再劝她吃。
闻恕来时,便见屋子宫人手足无措,而榻上姑娘两眼泪湾湾,清瘦得下颔骨都愈发明显。
他阔步上前,睨遮月手中瓷碗眼,蹙眉道:“前几日药膳呢?”
遮月回话:“娘娘闻见那药味儿便吐,奴婢们实在不敢再上。”
“让太医重新配方子。”
茗颂已有四月身孕,脱衣裳便能瞧出小小隆起来肚皮。
然,不知是不是月份愈大,她孕吐也随之而至。
前三月里过得实在安稳舒坦,那时沈太后还道,这胎是个会疼娘。
可正所谓“不鸣则已,鸣惊人”,旦开始折腾,那便是催人命。
荤腥吃不得便也罢,就连清粥小菜,吃进胃里,也都恶心呕吐。
“不成不成,乡野之人,恐毛手毛脚。”
“那利州巡抚?”
“年过六十,自个儿腿脚都不便,怎能接待爻国使臣?”
“依微臣所见,还是朝廷*员谨慎。”
“从京城赶往西南,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个月,岂不是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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