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乐舞歌停。
盛诠试探道:“主子,您瞧着如何?”
玉妈妈也紧
玉妈妈弯腰道:“主子,这台上六位都是新来,中间主舞这位最可人,模样、身段、嗓音,那都是等好,且人机灵,稍稍点拨便能通透,想来,饶是恭亲王府姬妾再多,她也可试上试。”
说罢,却无人应答。
闻恕刻不错地盯着台上那抹曼妙身姿看。
盛诠忙接过话,“身家可查清?”
“清清,津州小商贩家姑娘,家中落魄,辗转几手才被卖到这儿,奴差人摸过底细,错不。且啊,买来这个价呢。”玉妈妈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不过,主仆二人倒是默契地循声望去,就见五个身着红裙姑娘依次上台,围成个圈,而站在中心姑娘背对众人,仅露出段修长白皙脖颈惹人遐想。
虽未露面,可台下那些个两眼放光谁人不知,个个拍桌叫喊,无非是要宋宋姑娘转过身来这样话。
闻恕蹙眉,目光落在那抹红裙背影上,眼眸微觑。
“噔唥”声,箜篌声起,紧接着鼓声落下,那围在外圈红裙女子纷纷仰起腰肢,踩着箜篌旋律,向上甩下长袖,与此同时,立在最中那抹身影缓缓展臂——
倏地,奏乐之人五指飞快地在琴弦上扫动,这支舞才堪堪开场——
,且在您过眼前不敢冒然让她们接客,都还干净着。”
半响,男人搁下酒樽,轻轻“嗯”声。
盛诠松口气,眼巴巴地盯着木台子瞧,心下道句阿弥陀佛。
正如朝堂之上,各王公大臣往宫里塞人是个道理,宫里自也会想尽法子往那些宅子里塞些人。
而如今,恭亲王府兵权在握,自是成皇帝眼中钉。
盛诠探下脑袋,“二十两?”
玉妈妈哼笑声,摇头道:“两百两。”
不怪玉妈妈觉得贵,她经营这红韶苑五六年之久,自是最会讨价还价,平日外头买来姑娘,就是那风靡时琼荛姑娘,也仅花十五两银子,这都算贵。
来到青楼妓-院人,谁不是迫于无奈,既是迫于无奈,自当贱卖。
两百两买个姑娘,这还是破天荒头桩。
待她转过身来时,宽袖半掩面,仅露出双浓妆杏眸与额前金箔花钿。
单单是半张脸,便足以惹来声高过声尖叫,更有甚者往台上砸银票、金叶子,场面时沸腾。
而待她掩面宽袖垂下时,最后桌男人眼神滞,捏着酒樽指尖亦是不禁重两分力道。
玉妈妈见场面热闹至此,倍感有面儿,笑得双下巴都要挤出来,脚步匆匆走至最后那桌席位上。
旁人为睹宋宋姑娘舞姿,拼命往前挤,后头反而冷清。
可小半年过去,皇上命红韶苑送进恭亲王府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个个不是聪明有余才貌不佳,便是才貌过人脑子愚蠢,在恭亲王府后宅中,死死,没死,也都失宠。
这红韶苑掌事玉妈妈也心急,恨不得将最好姑娘都呈上让主子过眼。
可偏偏,主子眼高于顶,硬是个都没瞧上。
盛诠正心下戚戚着,倏地声震耳欲聋换叫声传来,似是要将耳膜都震破。
他下意识低头去瞧眼自家主子,果不其然见他眉头颦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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