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头顶猫耳抖抖,看向裴与屠。
裴助教分明感受到杀气,但依旧勇敢地直视教官,那张轮廓分明俊脸上开调色盘般,嘴角淤青,鼻头还是红,他脖子梗,夸张道:“你打!那,bao力,就知道打人,你打死,不活!”
平教官实在没忍住,“噗嗤”声破功。
“裴与屠,你他妈跟谁学,怎跟个泼妇样。”
裴与屠原本就是存心逗他开心,被类比成泼妇也不生气,嘻嘻笑着胡说八道地又讲几句俏皮话,才问:“刚才怎,有什心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小.平墨流浪多年,其实很懂得趋利避害,直觉这位卢长官是所有教官里最凶恶,却没想到收到第份温情也来自他。
多年后,平墨才知道,那个私人号码,除自己之外,没有其他队员有,而那个私人号码无论多晚,永远打得通。
今天却失效。
不知过多久,裴与屠推门而入时候,就看到自家教官弓着身子坐在床.上,脸埋在手掌里,只看得到头顶柔软乌黑短发,那对毛绒绒猫耳朵也随着这个动作,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屁.股后面长尾巴路卷到大.腿上,若他还是猫身,该是个蜷缩成团小可怜模样,像只毛乎乎肥噜噜小糯米团子。
可怜巴巴,莫名叫人心疼。
这久,也不差这时,只是莫名生出些不好预感,总觉得可能会夜长梦多。
卧室门外电钻声连绵不绝,平墨听得心烦意乱,纠结片刻,还是拨通卢烽私人电话。
无人接听。
又拨遍,依旧是无人接听。
平墨连播四遍,最终放弃,这号码卢烽不可能接不到,只有种可能,便是他不想接。
平墨从没有跟人分享心事习惯——觉得太娘——但此刻不知怎,居然真很想找人倾诉,而且理所当然地认为,眼前人是值得信赖。
“鬼耳
没错,裴助教深深地觉得这位两小时前揍得他鼻青脸肿前鹰隼队长可怜,需要人呵护。
裴与屠五脏六腑都柔软成腔春水,忍不住伸手揉把平墨脑袋,“怎?”
“……”
平教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摸头杀”给震到,缓缓抬起头,吐出个略沙哑“滚”字。
然而裴助教脸皮比城墙还厚,非但不滚,还挨着他坐下,“你怎这小气,摸下也不行,你做猫时候不是最喜欢让摸你。”
平教官看着未接通通话记录,思绪忽而飘到十几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二岁小少年,因为营养不良,比同龄孩子更瘦小,三十三岁卢烽则比现在健康得多——腿脚不灵便,但仍旧倔强地不肯拄拐。
他蹲下.身,跟平墨视线平齐:“听说你生病也坚持训练,差点晕倒,为什?”
“害怕,不敢说……”小.平墨缴着衣角,灰蓝色大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又不敢哭,讷讷道:“别赶走。”
他流浪这多年,终于有个能吃饱穿暖地方,实在不想因为训练不合格被开除。
卢烽却会错意,他弯腰将张纸条塞进小.平墨小手里:“这里教官们会比较严格,你别怕,如果有什吃不消,或者生病,不敢跟他们说,直接告诉,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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