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小看你!王珏!
他咬着牙迅速黑进后门附近街道监控,身纯白病号服显眼得很,加上时间估计,很快锁定范围,启动油门,隐入黑暗中。
“呼——呼——呼……呼……”
王珏闭上眼睛,在漆黑片巷子里扶着墙,狂抖不止小腿肚尽力支撑着能量耗尽身躯,大口大口地想把自己从窒息中解救出来。脚底不知何时在暗处踩几处尖锐杂物,已被血濡得又湿又黏——他没有鞋子。他潜伏已久,用自己脑中有关植物人知识骗过所有人。他本来有更周密逃亡计划,但李微亲口表明杀意,虽然不知道为什没有杀他,不过此时他医生确不在医院,再没有比这更合适机会。
“唔……”他挖出小块嵌进脚底板碎玻璃渣,疼得皱着鼻子仰头。处理完他又扶着墙往前走,发现刚刚不小心把手指也划破。可他不敢停,不敢以杀手嗅觉作赌注。他等好久才找到换班时机,这时李微说不定已经接到消息……
“王珏年前不就怀疑有微意识倾向吗?他醒您怎这惊讶……”
“年前?你再说遍。”他放缓呼吸。
“就是他听见他女朋友说要结婚时候,他哭呀……”小护士被他吓得愣愣,“您难道不是知道这个才加脊椎输药,做促醒准备吗……”
年前。
得知这个八卦消息护士们你推搡,终于派出个人红着脸去找李微说。结果那护士到跟前觉得上来就八卦有些跌份,又不想太快结束话题,就先扯东扯西谈些风花雪月,扯得太远把这事抛到脑后去。
【4】
上学时语文成绩最好,这让在今后很多年间都觉得讽刺。——李微
“家属留电话是空号,想着是您病人,问问您怎处理……”
“什叫不见?医院里还能把人抬走?”涉及王珏,他急。
“不是,那阵值班护士正好换岗,再巡房人就没。们调监控,发现,发现……”
四下寂静,他屏住呼吸。
有脚步声!
他靠着墙,强忍着疼痛,豆大汗珠滚落,从下巴上成群结队前赴后继
等晚上他再去病房时,那滴泪早已飘在空中,留下点盐渍,无迹可寻。
“好,好。”刚刚才得知真相李微气极反笑,深吸口气道:“你先发张视频截图,再把所有楼层拍到他监控打包好发,现在。”
随即挂电话,猛地踩油门。
李微进入市区,开到把车草草停在路边,打开电脑查看护士发来监控截图,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眉眼。视频里王珏穿着身病号服,走得踉踉跄跄,却飞般在每个镜头前飘过,最后从后门消失。可每晚王珏都于病床上演出岁月静好,倘若不是神仙相助,唯可能就是——自行复建过。
“靠。”李微在四下无人车里绷紧牙关,咬得喀啦作响,“早他妈|醒。”
“发现什?”
“发现他是自己走出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吗?”他逐渐,bao躁,“瘫痪八年人,就算醒,他自己会走路?况且他才进入微意识几天!”
“可是,监控真是那显示……而且……”
“而且什?请你,快点,说话。”他彻底失去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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