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边听课,边盘算着父母葬礼上纸人款式。突然课上讲“如丧考妣”这个词,语文老师禁不住担忧地向这边看眼。为表安慰,他回报以个阳光灿烂咧嘴大笑——
结果老师惊恐地别
衍辰直以为,他是席眠捡来。
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这回事。
可是切都晚。
说来也好笑,那时候他们同床共枕三个月,却彼此没见过面-
十年前-
“今晚能睡你这吗,哥。”衍辰拉着他手腕,把脸凑近他,眼巴巴道。
“这屋有监控。”
“你意思是没有监控就可以起睡吗?”他绽出个花儿似谄媚笑容。
“……不可以。”
“还有十秒,”衍辰抬腕看看手环,“这屋就没有监控。”
【24】
GW里高层都知道席眠奉命清理门户,据说叛逃李微必死无疑,但没人见到尸首。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只知道第名和第二名打架,战况惨烈。
高手过招,非死即伤。李微在中致命毒情况下,也把席眠打进公司ICU。
偌大内部VIP病房里,衍辰边给他小腹裹伤,边贫嘴道,“哥,能摸摸你腹肌吗?”
席眠:“……”
也许每个没有夜晚城市,其狂欢作乐者都有着把可以任意酣睡白天。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仅仅是因为工作并不分昼夜。地平线之上没有他们归宿,对于地上不切实际繁华,即使只是停留会儿,也只有公共区域能给他们安全感。
下班之后,就要爬回地下老巢。
像蜂巢般拥挤地下室里,住着这样群异乡人。他们从更下地方“漂”来,可在这个寸土寸金大城市,即使踮起脚尖小脚趾也悬起,抻着脖子拼命用指甲那点尖尖去够,也只能勉强够到土地之下。租客来来回回,更新快得像中心街上橱窗里联名新款T恤。有人被机遇撞满怀,匆匆离去;有人扛不住经济与心理双重压力,回老家结婚;还有人用几十年积蓄付间斗室首付,掉入新轮深渊。房东似乎也深谙这点,租金日结,倒也方便。
衍辰还在上高中时,用父母遗产在这里交年租钱。
家里房子被抵押,好不容易找个挂名亲戚才躲过孤儿院收容,可以继续在原来高中上学。
伴随“啪”声,灯灭。监控红点闪下,最终也消失。股刺鼻烧焦味隐隐飘来。
是备用电池。席眠想。
他警觉道:“你想做什……”
“你总是躲,为那些无聊人,无聊规矩。”衍辰在黑暗里凑近他脸。
“这次你跑不掉,哥。”
这下他哥再也躲不开,真是千载难逢好机会啊。于是他真摸把。
不过看他哥眼神,等他康复应该会被揍得很惨吧。于是他又摸把。
“真好。”衍辰恋恋不舍地给席眠半裸体盖上层棉被,突然感慨万千道,“你得活着,不然等你死,摸哪儿你也管不着。”
席眠:“……”
他刚想翻个白眼无视他,抬眼就看见他嘴上不饶人,眼角却红得发紧。他心里默默叹口气,道,“没想到他上来就那容易中毒。不然应该是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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