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自己吧。
单单只为这个吻而沉沦。
他看见自己在空幻牢笼里被放逐,支离破碎进虚妄之中。条在海边搁浅鲸鱼说,它本要往海去。
长风破空,它有双悲哀、入瘾眼睛。
他闭上双眼,伸出手环住对方。
“不想让它愈合。”王珏垂下眼帘,断断续续道,“当时以为,以为你要死……至少给留下点念想——
说这些话好像费他全身力气。
“哪怕……是个疤。”
李微目光沉下去。
他沉吟半晌,才道,“这点程度怎够。”
语传至耳边,他就是为邪恶之花暗香所蛊惑,步步心甘情愿走向深渊异教徒。
不出秒,他浑身上下打着颤,有气无力地认怂,“医生……医生……”
伴随着得逞后声轻笑,李微淡淡道,“叫医生干嘛?”
“医生……别……”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句话来,“放吧……再……就……”
他看见自己魂魄深陷泥淖,尽情享用没顶之灾。
王珏再抬起眼时,那人吻下来,犬齿刺破嘴唇。血腥味弥散开来。
“那你就这辈子都带着它吧。”
他承认,他败。
八年。如果这弥远而悠长困境是场灵魂缓刑,那此刻就是他审判之日。
不是声嘶力竭揉磨与山陬海澨追逐,不是病床上彻夜睁眼,在不堪顿立孤岛之上寸步难行;不是自己以命作注笼络人心,不是自己寻个人寻太久愧,不是为个无悲无喜之人自相惊扰,患得患失。
“就什?”李微象征性地放开他手,目光似水地望着他,“又不是第次。”
“你这叫趁人之危……唔……”王珏挣扎着掀开覆在面上被单,露出漂亮瞳孔水光淋漓,眼角双双泛着桃红,显得语气更引人怜,“你觉得凭那次你就可以亲?那可是初吻……”
“也是,你不亏。”
王珏闻言,抬眼去看他。
李微抚上他嘴唇,片红艳之上是有点红得更深,是自己留下来伤口,“你既然不喜欢,老咬它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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