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红别第次看见他孩童般绝望无措眼神。
“疼。”
截至此刻,席眠脸上也没有丝表情。
直到那个小疤也凉下来时候,他像是被刺中般,猛然把手抽离,睁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人,青筋,bao起。
他发现自己只是胸膛起伏,早已忘记呼吸。
天光破晓。
红别赶过去时,席眠脸上血已经干涸。
目成心许。
“现在还给你。”衍辰疼得意识昏沉,轻飘飘地倒下去,“解脱……”
藕丝难杀。
“把心剖给你,你……自己看吧……”
信仰皆妄念,逢着便杀,始得解脱。
理解这个行为,很难理解这个人。
他说得对,自己和他,总有个人疯。
也许都是。
他张张嘴,什也说不出来。
沉默让衍辰渐渐被抽空所有力气,方才声势全无,整个人顿时瘫下来。最终他只能无力地喃喃道:“你喜欢吗?”
“备用电源已经安排上,你怎不开灯?”
“疼。”席眠喃喃自语。
“什?”红别没听清。
“啪”声,灯光乍起,将片污脏涌现于天日之下。
席眠抬起头,眼底死气沉沉,灰败无光。
席眠抱着怀里人,攥着他手沾满滚烫而粘稠血浆,静静地盯着黑暗里正流逝生命。
“……看不……清你……你也……别想……看清……”
静寂。空气静耳朵直发痛。
怎不说话?
他摸黑去探他嘴角,只摸到个小疤。那是他第次z.sha时留下来。席眠便手捧着他脸,用拇指反复摩挲着它。他摩挲着,时间仿佛也停滞在指尖。他化成座比夜更深雕像。
大滴大滴泪水砸在席眠手背上,像是冰粒般冻得生疼。
“没关系。”衍辰惨笑,“再多给你些时间。”
他双手中间强行带着席眠手,把刀拔出来,然后猛然又刺刀,凛冽而决绝。
赤红心头血在夜浓墨里肆意飞溅,带着刹那间最炙热温度与最鲜活生命律动,翩翩起舞,昙花现。
“你不用有负罪感,哥。本就不是那种在阳光下求生欲望很强烈人。谢谢你无意温柔,让多苟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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