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结果听见那边”哐啷“声。
红别把
身后陡然传来个女人声音,二人顿时警觉。
什人能逃过顶尖杀手耳朵?
葫芦立刻回头看,那女人在门口泻进来光亮中间,逆光都能看出她顶着个带烈焰红唇大浓妆,闪亮登场似搔首弄姿——是红别。
席眠腕侧碰碰腰间枪。
葫芦手里刀飞已经出去。
孩子,是他社会希望,靶向细胞赦免者。
“你们看,静置沉淀、加聚合氯化铝后过滤、加次氯酸钠消毒,就是生活供水。把水弄脏后,再稍做处理,最后靠大自然自理能力,就又变成原水。”
“自然是如此包容,”灰鲸对那些孩子说,“但这并不是人类有恃无恐理由。”
“还有半小时,是流量最大时间……也是个特殊时间。所有人,现在开始计时。”
厂房门口,席眠和葫芦面面相觑。
【46】
自来水厂靠着条大江,源源不绝水流奔腾而过。这里是这个城市、乃至其他下游城市所有生活水源,似乎都会物尽其用。洗漱、饮用、烹饪……水是城市血与命脉,是这颗星球源,就连赖以生存绝大部分氧气也是来自水中藻类。亿万年前海洋退却,那水中鱼在衍变为世界万物之后,依旧保有着鱼本性。
水包裹着这颗星球,流淌、蒸发、凝结。它充斥在天地间每隅,偏执如抽刀断水水更流,又大度如使得万物利而不争。
自在。
所以毁灭你之时,也会尽情发挥,没什节制之说。包裹你以及切你引以为傲依存,把给予你氧气夺走,温和地在你耳边轻声细语:还。
“叮——”红别夹住那柄飞刀,像夹根烟,怅然道,“葫芦,以前可没少关照你。”
“你想干嘛?”葫芦毫不顾忌地讽刺,“关照有屁用,老子现在要造反!哼……虽然没看你打过架,但们可以试试。”
“你来真?”红别笑。
葫芦皱眉,“用不用让你三招?”
他上半身放低,如迎战小兽,“前辈,你先走……”
“前辈,”葫芦吞口吐沫,“就咱俩啊?”
席眠淡淡看他眼,他立刻噤声,感觉被那眼剜下。
“那先进去吧,前辈。”他自讨没趣,两人走进幽黑厂房。
此时已是深夜,厂房里没有工人,更没有开灯,迷失方向葫芦正打算掏出个手电筒来,身后门就重新打开——
“该去地下——因为那里连着水泵。”
水没有被玷污之说,所以在其中存在就都只是过客,待它全身而退,污泥还是污泥。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它,在细胞细滋慢长之中,将疾病无差别地笑眯眯带给每个人。
灰鲸在运水中枢徘徊着,后面跟着批孩子。这些孩子服装统,皆是与年龄不符小西服,又都目光呆滞,毫无生气,仿佛个个被扣眼睛布娃娃。
二十个孩子,背后至少有四十条人命。不过和他正在犯罪孽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
他自己带着手套,给每个孩子都分发支试管,只要是到个水闸关口,就放上个孩子蹲守。
皮肤上也有水分,药水沾上成人便触之即死,保险起见,他把公司里所有训练有素孩子都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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