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强调道:“要每日都送。”
她人见不着他,也得在他跟前现现存在感,以免几日过去,这点薄弱情谊消失殆尽。
沉溪见状不由失笑,道:“是,奴婢定让人日日送。”
忽然,屋外传来阵动静。
虞锦将窗子推开条缝隙,就见落雁正指挥着侍卫将几个大小匣子搬进船舱内。
反正说什,沉溪也不许她开窗。
虞锦也不强求,慢悠悠地抿口茶润润嗓子,嗓音仍旧有些沙哑,她问:“阿兄今日回?”
闻言,沉溪默默,这已然是虞锦第六日问这个问题。
她摇头道:“王爷没派人来传过话,许是近来军务忙,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姑娘若是挂念王爷,奴婢让人去传个话?”
虞锦轻轻垂下眼,似水眉间闪而过地拧下。自打她病后,好似便没怎见过沈却,他忙得早出晚归,后来甚至住进军营,连个影子都碰不着。
男人无甚情绪地扯下唇角,见鬼。
他重新束上鞶带,复又推门而出,道:“把船靠岸,去趟军营,近日不回。”
侍卫愣,颔首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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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这病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翌日热症就已退下,再两日便已大好,只喉咙干涩发疼,导致她近日来少言少语,要显得病瘦柔弱许多。
回目光,道:“那辆马车是原州长史唐家,白日里王爷救是唐百晔独女,好像叫什……唐嘉苑。”
沈却漠不关心,低低应声“嗯”,转身便欲上楼。
又听元钰清问:“王爷昨日究竟想问甚?方才给虞姑娘诊脉时特有留意,仍是没诊出什异象。”
他摸着下巴嘶声,说:“究竟有什异样?”
沈却背在身后手指下意识跳下,敷衍道:“没异样。”
虞锦眉梢轻挑,好奇道:“那是什?”
沉溪轻声回话:“是唐家送来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得沈却是有意避开她。
念及此,虞锦眉梢又压下。
可这几日他二人关系显然有所亲善,在虞锦眼里,那日城外跳马也算得上生死之交,正是情谊大增时候,他为何要避开她?
思来想去,便只有个解释,沈却定是怕她将病气过给他。
虞锦深以为然,不由拽着耳侧根小辫子轻哼声,闷闷道:“不必,你吩咐落雁每日送些参汤过去,军营食糙,怕顾不上吃食。”
她托腮倚坐在窗边,头乌发似泼墨散下,乌黑瞳仁盯着湖泊上停留飞鸟看,甚是无趣。
忽地,“吱呀”声,窗子也被阖上。
沉溪肃目道:“姑娘,元先生说过您不能吹寒风,小心再着凉。”
虞锦病过场,精神还尚未恢复足,是以只拖着懒懒语调,说:“好沉溪,都三月天,风不凉。”
“那也不成。”
元钰清看他走远,嘀咕道:“看是你比较奇怪……”
沈却恍若未闻,兀自上楼,在推开屋门时停下,侧目吩咐侍卫道:“去查下虞广江手底下武将,哪个同虞锦走得近。”
侍卫虽不明,但立即便应下。
卧榻前,男人屈指去解腰间鞶带,忽地看向湿片前襟,指节顿时停下,眸色寒峭。
沈却轻阖上眼,好半响,他那惊人抑制力才将胸膛那股莫名其妙躁动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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