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昨夜——
她倾身寸,以手掩唇,低低细语道:“阿兄少近女色,不知这世间花有姹紫嫣红、人有千娇百媚,这人见识少,难免要被迷眼,若是见过万种风情,那定要再三斟酌、细细考量,也未必就拘泥于唐姑娘。元先生,说可对?”
元钰清似是有些反应不及,稍后单边眉尾挑,笑点下头:“有道理,所以……?”
“听说这画舫便是元先生安置,想必先生对原州作乐之所有所研究,此事可否拜托给先生?先生只管找地方寻人,剩下交给便是,届时自有主意。”
元钰清瞧着极为乐意,竟是不
广陵楼坐落地段奇特,高处能赏原州最奇特景致,加之据说此处背后东家有些来头,很是会做生意,是以名气极大,能进这扇门,非富即贵。
虞锦到底头回来此处,迅速移开眼,故作镇定地将昨夜元钰清给牌子递给掌事。
掌事是个蓄须中年男子,接来瞧,乐呵笑道:“哟,元公子友人,公子随小来。”
不多久,虞锦便被引至间上上等房。
灯火璀璨,宽敞明亮,乍看之下,竟还有宫殿富丽堂皇。
然,待停步时,落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广、陵、楼!
落雁虽未听说过此处,但隔着那道帘幔飘来琴音声乐、脂粉香味,再结合虞锦这身利落男装,她稍稍想便也知晓。
她忙拉住小郎君衣袖,惊愕道:“姑娘,此处您不能去!”
虞锦抚抚褶皱衣裳,浅浅笑说:“无妨,你二人就在此处候着,去去就来。”
黛紫色水纹长袍,交领宽袖,银珠玉冠,青莲鞶带束腰,勾勒出个清瘦俊俏小郎君。
颐朝民风开放,且原州又是边陲之地,不乏小娘子作男儿打扮游玩街巷,掌柜见怪不怪,只笑吟吟地呈上匣折扇,供虞锦挑选。
虞锦从中捡把雪青色题词扇子,在铜镜前左右转两圈。
很好,很是得体。
虞锦静静欣赏完自己美貌,便唤落雁付银子,学着沈却平素那般负手直腰,路朝元钰清所说东南大街末尾走去。
虞锦四下扫,饶是见多富贵,也难得有些讶然。
蓦地,“得冷”声琵琶弦响——
虞锦循声望去,就见列穿戴着铃铛舞衣女子慢步而来,薄粉敷面、步态生风,很是赏心悦目。
几人行个酥人礼,嗓音婉转道:“公子安好。”
虞锦桃瓣似眼眸微抬,目光在她几人身上流转。
落雁不依,“那怎行,奴婢——”
“落雁。”沉溪攥下她手腕,给她使个眼色道:“陪姑娘进去就好。”
落雁微怔,随即连忙应下。
虞锦将她二人小动作尽收眼底,遂抬脚进去。
高台之上,舞衫歌扇,婀娜多姿。看台处男子眯眼赏舞,有品酒玩乐,有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落雁与沉溪紧跟而上,互望眼,不知怎眼皮突突直跳。
落雁迟疑道:“姑——公子为何扮成这般模样……公子要去何处?”
虞锦忽地顿步,用扇头挑落雁下颔,轻轻道:“好落雁,就快到。”
不得不说,虞锦这幅男子打扮,虽短阳刚气,但实在清俊,落雁时竟红脸。
眨眼间,眼前人继而向前,她提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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