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倒是个好法子。
“嘶,茶凉……”
元钰清摸摸鼻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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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黑云压城。
“王爷!王……”
沈却朝元钰清轻抬下下颔,元钰清会意,捧着茶起身拉开屋门。
落雁匆匆而进:“王爷!”
元钰清笑说:“落雁啊,怎着,有鬼追你啊?”
落雁欲哭无泪:“元先生,不是……”
说起来,唐百晔此人也是难得谨慎。
南祁王下访原州多日,他偏是不露马脚,元钰清只好用计,假意疑心魏祐,让唐百晔协查魏家,且透露原州刺史许是要换人、南祁王有心提拔唐家事,连演多日,才让唐百晔放下防备。
不过谁也没想到,唐家以为攀附上南祁王这艘大船,竟打起别主意,唐百晔在望香居时借口用药唤来独女,可见其用心。
沈却阖上账簿,道:“买卖军官之人,全部撤下,按律处死,从下选拔有能之人替上。唐家,抄家下狱,命人押送进京。”
侍卫领命,立即点队人马赶往唐府。
费吹灰之力就得他应允。
虞锦回过神,再瞧眼前姑娘们。
环肥瘦燕,清秀有,艳冶也有,各色模样,且让南祁王开开眼,省得叫唐嘉苑那副做作之态骗去。
她抵唇咳嗽声,思忖片刻,学着话本子里那样,“簌”地声摇开折扇,道:“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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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棕血马啼鸣而停,男人翻身下马,径直挑帘入内。
推开门时,里头已是琴音袅袅,清歌曼舞。
“小郎君”托腮盘坐于座垫上,左有女子亲手将荔枝喂到嘴边,右有女子手捧酒樽。
她倒雨露均沾,两头各张嘴,被团团簇拥其中,美目轻眯那下尽露惬意。
她朝沈却道:“王爷,三、虞姑娘,虞姑娘在广陵楼,奴婢恐生事端,只好先行禀告。”
广陵楼。
话落,沈却眉宇微蹙,稍顿后,抬眼看向元钰清。
不轻不重,就是冻人得很。
元钰清嘴角僵,原来这虞二姑娘说自有主意……便是以身作饵。
元钰清说:“唐百晔背后显然有人,此事不查?”
“查,但不能在原州查。”
四目相对,元钰清顿时明。
再查下去,想全身而退恐怕要费上番周折。
倏然,门外阵嘈杂——
如虞锦所料,她前脚刚踏进广陵楼,落雁后脚便往画舫赶。
屋中,沈却神色凛然地翻着搜缴上来账簿,上头记录着唐家私贩原州军械、铁矿、买官卖官所得利润。
每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元钰清道:“原州刺史之所以不作为,除自个儿怠慢渎职以外,也有泰半是唐百晔缘故。他先是虞广江手底人,本就占脸面,魏祐看在虞家份上敬他三分。再就是,多年前唐百晔亲妹子选秀入宫,本是籍籍无名多年,谁料两年前得圣上宠幸,诞下子,就是当今十三皇子生母,丽嫔。虽说盛宠过去,但到底育有子,在这边陲之地也无人敢得罪他,加之魏祐怕事,唐家人在原州,可比刺史府还要高人等。”
元钰清饮茶解渴,继而说:“是以兵曹、粮曹皆掌在唐百晔手中,这仅是兵曹账簿,粮曹尚未清点。不过……唐百晔抵死不认,究竟卖给谁,怕是撬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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