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面面,她都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让人说道地方。
思及此,虞锦翻开账簿,然只眼便愣住。
她原以为不过是些进出款项,却没想这簿子上却是密密麻麻铺面、庄子、宅子记录,可以说,这上头是南祁王府泰半家底。
“啪”地声,虞锦阖上账簿。
她是借着南祁王府安身没错,但什能看,什不能看,她心里还是有把秤。
白管家眉梢又是扬,笑着道:“老奴明白。”
看着白管家那副“什都明白”神情,沈却默半响,转转扳指,想说什,又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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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沉溪得沈却吩咐,到入夜便端来治头疾药,且要看着虞锦入喉才算作罢。
三日不到,立即见效,虞锦“头疾”再没复发过。
白管家看他眼,静候主子开口。
就见沈却将桌角那本账簿翻开,道:“上回白叔说,府中事多,原想寻个靠谱账房先生来分担。”
白管家道:“王爷有合适人选?”
沈却停下,道:“尚未,白叔看虞锦如何?”
白管家忽怔,大把年纪,眉毛还生动地挑下。
琅苑,书房。
烛火燃起,小室倏然明亮。
沈却堪堪落座,军文尚未翻开,白管家便捧着叠宣纸来。
那是从槐苑,表姑娘手中接过。
五十遍《女戒》,正正好,连半个符号都没少。
她道:“白叔,府里家底,就不必过目吧。”
白管家气定神闲地抚抚须,和善道:“老奴也是听命行事,这府里账啊杂得很,若不将底摸清,又如何算清账?”
这话,虞锦自然是明白
很快,白管家便笑盈盈捧着摞账簿来。
听说是沈却吩咐,虞锦只当这是上回马场事尚未结,什看账,也不过是要她在府中静思己过而已。
是以,她没当回事,颔首应下。
说起来,蒋淑月贤良淑德装十六年,是当真方方面面都装得极好,无论是吃穿还是授课,她从未亏待过虞锦。自幼来,女儿家学那些琴棋书画,虞家请都是宫里出来嬷嬷。
至于看账这门课,虞锦自十二岁学起,最初还是蒋淑月亲自教。
府里账,让账房先生算是回事,让个姑娘算,那又是另回事。若虞锦当真是王府三姑娘也便罢,啧,可她并不是。
白管家从善如流道:“有人帮衬,老奴自是乐意,只是不知三姑娘看账本事如何?”
沈却犹豫下,道:“应当尚可。”
虞家女儿,不精武艺尚能说得过去,毕竟后宅女眷,又有人疼着护着,不学也就不学,但像她这样,看账本事就像琴棋书画样,理应自幼习之。
他顿下,还是补充道:“若是不佳,烦请白叔教导,不必客气,也省得楚澜成日黏着她闯祸。”
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白管家呈上,道:“王爷过目,老奴方才见表姑娘,已然是知错模样,王爷可还拘着她?”
沈却翻翻那些手抄字迹,显而易见是出自两个人之手,他睁只眼闭只眼地搁在旁,随即又冷声道:
“她回回都知错,回回也没见改。”
白管家笑,没吭声。
沈却往后倚下,靠在椅背上,食指点点桌案,那是思索、有话要说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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