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声,二人说笑着推开门,面色忽然变。
公主……自是也清楚。
流莺担忧地看着她,许是成日惦念,公主近来脸色都不红润,且胃口奇差,人都要瘦圈。
她斟茶道:“公主,将军不是回回都能平安归来?您可莫要将自己折腾坏,还如何漂漂亮亮见将军?”
锦上抿抿唇。
流莺又道:“皇后娘娘怜惜公主,差太医来诊平安脉,许是就要到。”
锦上颔首道:“再给拿张信纸。”
流莺只好重新铺开纸砚,十分不解。这两年来公主那小匣子里信比寄给将军还要多,分明是写给将军,又为何要藏起来?
近两年来,小公主心思实在隐秘,她愈发猜不到。
锦上不欲解释,只托腮冥思苦想,落笔道:
时至仲春,天正暖。
果然如她所料,自那后沈离征出征次数愈发频繁,征战短则两三月,长则半载,但回回得胜归来时,在府里小住不到半月便又有圣旨匆匆而至。
锦上不敢留他,也不能留他。
她只蹭着沈离征胸口哼哼唧唧道:“不准受伤,不准看别女人。”
“好。”
沈离征只能抱她亲她,但是他小公主很懂事,从来不因此事同他闹。
你何时走呀?”
他看着她,指腹抚抚她眼尾,道:“两日后启程。”
闻言,锦上点点头道:“那看看还有什要置办,时间太紧,若是有漏——呜!”
沈离征将人重重摁在怀里,蓦地打断她话,道:“阿锦,你个人在府上不放心,等出征后,让白康盛陪你进宫住。”
“不要。”锦上挣脱开来,不悦地瞪他眼,“哪有人夫君出征就回娘家住,就在这哪也不去,不管。”
锦上懒懒地应声“嗯”,继续写信,写给沈离征信。
翌日,天正正好。
流莺脸轻快地将信封交给绯月,边往角门走边道:“你将信送去驿站,公主嘴馋,去给她买望江楼芙蓉糕。”
绯月笑:“宫里送来又不合公主胃口?”
流莺道:“谁说不是,上回进宫瞧见膳房越公公,就膳房那油水,越公公竟还瘦圈,直问公主近来爱吃甚。”
近来府里切都好……
……
……
她忽然顿笔,闷闷道:“流莺,你说他何时回来!”
流莺滞,上月北齐攻城,朔北战事如火如荼,皇上这回连太子都派去前线,只怕这战久矣,三年五载许是也要得。
这样日子日复日、日复日,两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锦上手握软小狼毫,手簪花小楷写得十分漂亮,洋洋洒洒整篇书信,端正又工整。
十八岁女子稚嫩已退,风韵尽显,那眉梢眼角间,万种风情不外如是。
她咬咬笔杆,随即搁下笔,晾干信后,便将其收到匣子里。
流莺道:“公主,这信又不寄出去?”
沈离征微顿,无奈地捏捏她脸。
两日后,沈离征率军出发,马蹄声踏踏,响彻云霄。
锦上立在城门之下瞧半响,直至那些人影变得像蚂蚁般大小,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回府。
只是,此次出征仅仅是个开始。
时局动乱,四处战事连连,聚少离多日子很快便要接踵而来,锦上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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