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间,到唇边,寸寸地触碰她,抚摸她。
“阿锦。”
沈却喃喃,伸手进被褥里,覆在她小腹上。
他眉宇微蹙,薄唇颤动,在虞锦脸颊上晕开滴又滴水渍,烫得小姑娘不经意皱皱眉头,复又归于平静。
他忍着哽咽去吻她,下、下地啄吻。
“吱呀”声,正房屋门被推开。
沉溪与落雁回头看过来,见是自家王爷,皆是露出如释重负般神情,王爷莫名消失三日,府里人心惶惶,还当是出甚大事呢。
“王爷。”
“王爷。”
沉溪落雁福身问安,然抬头,便见沈却嘴角血迹,二人神色皆是变。
他周身气息好似更凛冽寒峭,更厚重浓郁。
沈却喉结微滚,道:“她……何时能醒?”
和光道句阿弥陀佛,“贫僧不知,世间万物,皆有缘法。”
沈却停半响,又说:“那她,可会记起那些。”
和光笑,“贫僧不知。”
男人阖眼不言,再睁眼时面上派冷寂。
“备马。”
嗓音低沉又沙哑。
“王——”
“说备马。”他冷冷扫过去。
沈却粗喘着气,固执地往后翻阅,最后却只余几行小字。
后续记,显德末年乱世起,兵荒马乱,生灵涂炭,天下四分五裂,盛极时大雍王朝在狼烟四起中走向消亡。
鼓衰力尽,马革裹尸,这世上再无沈离征。
沈却耳侧似响起阵炮火轰鸣、人喊马嘶声音,在城门倒地声中逐渐归于平静,有个熟悉嗓音,嘶哑又破碎,在精疲力竭中喃喃自语:“阿锦,阿锦……”
痛入骨髓。
此后多日,沈却像是中什邪似,日夜不歇端坐于榻前,且也不再唤元钰清来看诊。平素里最注重衣冠齐整人逐渐不修边幅,连胡茬都冒出好几圈。
楚澜提着食盒来时,着实吓好大跳。
她双目瞪大,惊愕不已。
那日她走后,小舅舅便去梵山寻和光大师
沈却走上前,对着烟灰色幔帐挥挥手,“出去吧。”
丫鬟面面相觑,应声退下。
房门阖上,寝屋骤暗,沈却揭开幔帐,落座于塌前。
他目光落在虞锦那张美目紧闭小脸上,比之沈离征最后记忆里苍白无息,要红润上不少。
沈却眼眶莫名发烫,他伸手去碰她。
沈却没再说话,提步离去。
马儿前蹄高抬,嘶鸣声,蓦然向前狂奔,扬起阵尘土,瞬间便没踪影。
段荣行人火急火燎骑马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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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苑。
段荣颤,颔首应是。
此时正值午时,日头高悬,踏出楼阁那刹,强光猛然落下,沈却微眯眯眼。
和光合手道:“阿弥陀佛。”
沈却侧首而视。
不过三日,不过隔扇门距离,南祁王整个人都透着股难以言喻微妙感,与以往不甚相同,但却又说不上何处不同。
“嗯……”
沈却攥紧拳头,抵在桌沿双手微微发颤。
古书中记载、没记载所有记忆喷涌而来,那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沈却望着那全然空白书页,此前那些令他疑惑不解所有,都有答案。
“嗙”地声,门被奋力撞开。
段荣领侍卫闯进来,见沈却嘴角那点斑驳血迹和额角密密细汗,顿时大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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