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蹙眉,不由将耳朵挪挪位置。
正此时,生莲望见廊下有丫鬟端着茶水走来,当即压低嗓音提醒道:“姑娘。”
虞锦恍若未闻,只往门扉上又紧贴两分。
生莲口吻着急:“姑娘!”
虞锦稍显不耐道:“别吵。”
他眉间蹙,顿瞬。
虞广江委实有些诧异,他对这个后辈虽是欣赏有佳,但他从未想过要将虞锦嫁到这样山高水远显贵人家,且沈却此时提这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莫不是为解垚南困境,才想娶虞锦?
虞广江尚未开口,便有声轻嗤落下。
虞时也冷眼看他,道:“王爷好大口气,粮马和人你都要,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不若王爷选个?”
虞锦疾步去往前厅,路上,她先是惊讶于竟真有礼单这个东西,沈却并非随口说说,那莫非他眼下是要向父亲提亲?如此匆忙,她、她还没答应呢!
也不知他那般清冷疏离,提亲时会说些什话,着实令人好奇……哎呀,万父亲为难他如何是好?!
思及此,虞锦已至廊下。
前厅门扉紧闭,她只耳朵往门上贴贴,果然听到虞广江声音——
“王爷于虞家有恩,老夫自当竭力报恩,你要粮要马要财皆无不可,但虞某人,断没有拿小女报恩道理!”
娘见,当初都是奴婢无用,没能护住姑娘,姑娘受委屈,小脸都——”
她想道句小脸都瘦,但话却生生卡在喉间,因无论是粗看还是细看,她家姑娘非但没瘦,反而养得愈发水灵,脸颊上肉都嘟起来些许。
“小脸都黑。”生莲心疼地说。
“……”约莫是练箭时晒。
这打岔,那点久别重逢主仆情谊也瞬间消失无余。生莲絮絮叨叨问着虞锦近况,问着问着,便感慨起南祁王如何如何乐于助人,又顺便感叹句他如何如何才貌双绝……
“可是有——”
“有什晚点再说,都要听不——啊!”
说话拉扯之间,
闻言,沈却望向虞时也。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虞广江也好奇地看向沈却。
与此同时,门后耳朵也不由贴紧些。
不得不说,这红木门实在太过隔音,虞锦生怕错过个词半句,贴着贴着,整个人便趴在门板上。
怎没声儿……?
里头,虞广江吹胡子瞪眼,顺道还拍拍桌几。
沈却从容道:“虞大人误会,粮马是粮马,提亲是提亲。白叔。”
白管家“欸”声,连忙朝虞广江递上礼单。
他乐呵道:“老奴照着王爷吩咐粗略理出份聘礼单子,但时间实在紧迫,好些物件没能添上呢。”
话是这样说,但那册子已是厚厚本,虞广江当年娶发妻时,也没能拿出这样丰厚聘礼来。
虞锦听着听着略感不对,打断她道:“你如何知晓他容貌?”
生莲道:“奴婢方才来时,正见王爷从小径走过。他身侧还有个白胡子管家,在说什礼单之事,瞧着步履匆匆,似是要去会客。姑娘,南祁王竟如此顾家,连府中庶务都亲自过问?”
虞锦呼吸窒,会客,礼单……
生莲又接连抛出好些问题,正絮叨时,却见虞锦腾地下从圆凳上弹起来,呆滞瞬,提裙推门而出。
“欸,姑娘?”生莲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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