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追究起来,也是他不轨在先,说吧,昨夜怎回事?”
“……”
虞锦只好五十说清道明。
虞时也扯扯嘴角:“他就这坐着看你宿?”
虞锦重重点头。
夜,bao雨将本就不甚平坦泥路浸得坑坑洼洼,京郊至京原个时辰左右路程,愣是行将两个时辰才进城门。
可沈却到底是没与他兄妹二人道前往岁安坊。
马车行至半道,便被人快马拦下。
段荣利索下马,拱手道:“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他说罢惊愕顿,王爷嘴角这伤是从何而来?
那银棒冰凉,触及肌肤瞬沈却微微掀掀眼眸,他目光笔直平稳地落在虞锦脸颊细细小绒毛上。
其实眼下虞锦与前些日子在王府时还是略有不同,许是虞广江和虞时也平安归来,她看着要更骄矜些,到底父兄给底气是与旁人不同。
就听虞锦嘟嘟囔囔道:
“凝血药有些疼,王爷忍下。”
“疼,可是下手重?”
车厢本就静谧,沈却这声抽气虽轻,但也极易捕捉。
虞锦循声望去,见他搁下茶盏,屈指碰碰嘴角伤口。那茶水正冒着热气,伤口又是新添不久,想来是烫着。
她忙将茶盏往远处推推,说:“凉些再喝,莫要碰着伤处。”
沈却侧首,点头“嗯”声,道:“不碍事。”
适才虞锦并未细看,可现下沈却这偏头,她才堪堪瞧清男人唇边青紫,嘴角处好似是被扳指刮伤,横着道伤痕。
虞时也轻嗤,恨铁不成钢道:“你既已睡下又如何知晓他做甚?”
虞锦瞪圆眼睛,脸颊发烫道:“你、你龌龊腐朽,王爷才不是这种人!”
他龌龊腐朽?
虞时也想起今早禅房里两个人相拥而卧幕,气到唇间泛起冷笑
能让段荣当街拦车定是要事无疑,沈却没多耽搁,很快便俯身欲下马车,他身子倏地顿,转而看眼虞锦。
虞锦连忙叮嘱道:“王爷回府后记得请郎中瞧瞧脸,千万千万莫要留疤。”
沈却颔首应下,这才起身离开。
虞锦堪堪收回视线,就听虞时也阴阳怪气地问:“他留不留疤与你何干?”
虞锦稍顿,蹙眉道:“人是阿兄伤,若是留下疤痕自心存愧疚,阿兄便不该与他动手,再如何说南祁王身份显赫,若是真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
“这药应当是这用吧?这力道可还好?”
其间沈却简短应和两句,车厢上仿佛只有他二人般。
“噹”地声,有茶盏重重落桌。
虞时也默不作声地盯着虞锦后脑勺,虞锦双手微顿,缓缓回身,正对上自家兄长那颇为不悦眼神。
她立即阖上药匣,端端坐稳,恍若无事发生般。
虞时也是个习武之人,气头上更是不会手软,那两拳是用八分力道,若非沈却稍稍侧侧身,恐怕就不止如此。
虞锦忙命人翻出药匣,道:“这怎能叫不碍事?先给王爷简单上些止血化瘀药,待回府后,切记请个郎中再仔细处理番,伤在脸上,莫要留下疤。”
倘若真留疤,那她罪过可就大!
思及此,虞锦仰着脖颈,眼不眨、神色专注地用小银棒涂抹均匀伤口药粉。
沈却应得极淡,但身子却配合地往前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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