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目光倏地顿,沈却生辰是九月十六,那不正是……后日?
虽不是整岁生辰,且依沈却性子,想来也不可能大操大办,但身为……未来南祁王妃,不知情便罢,眼下既已知晓日子,若是没点表示未免太不懂事。
思及此,虞锦便碎碎念着吩咐生莲清点库房。
生莲闻之微顿,她这些日子奉自家小姐命令将上京沈家从头到尾、从里至外事无巨细打听回,是以踌躇道:“姑娘……恐怕南祁王并未有过生辰习惯。”
虞锦不解:“为何?”
虞锦甚是满意,那些因前几日名不副实传闻惹出躁意都轰然消散。
她绕着抬大箱子走两圈,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时得意忘形,忘前因后果,嘴快道:“父亲怎如此轻易就应?还有好些人家没过眼呢。”
“……”
虞广江略略窒,道:“你都坦明要给人守寡,还要为父如何拿乔?”
话音落地,虞时也目光不善地看看过来:“什守寡?”
时至暮秋,岁安坊行道树黄半截,清风拂过便抖落地枯黄旧叶,雨后气温也凉下来,成衣铺子里衣裳面料都换厚缎,可上京热闹并未因天儿冷却下来,诗会雅集、赏花蹴鞠依旧按部就班例行。
原让人闲谈唏嘘麒山塌方事不知不觉也成小事,当下头件大事,无非是南祁王府与虞家亲事。
自沈家提亲后,两家亲事进行异常顺利,六礼已过四礼,独剩日子尚未定下。
且旁人再如何揣测这桩婚事定有内幕也无用,前些日子那沈老太君敲锣打鼓地送好些琳琅美玉去虞家宅子,如今再没有比虞锦风头更盛之人。
上京各家送上门贺礼便淹没虞广江临时劈出小仓库,相邀赏花礼佛帖子亦层出不穷。
生莲道:“奴婢听说,老王爷正是在南祁王生辰这日走。”
虞锦稍顿,慢半响才轻轻点下脑袋,不知怎,心上竟生出些难受情绪。
这种情绪直维持到翌日,虞锦与楚澜相约在珍宝阁。
楚澜自打赴京以来,便
虞锦嘴角微僵,忙囫囵扯开话题:“钦天监还没择好阿兄与永安郡主婚日?”
不知怎,虞时也闻言神色恹恹地撇过脸去,也忘追问守寡二字从何而来。
虞锦趁机捎上庚帖回屋,若是让虞时也知晓她在殊雲阁说那些话,不知又要如何炸毛。
窗牖前,虞锦捧着脸落座于窗牖旁,面前那张庚帖是沈老太君遣人送来。
两家已互换庚帖,这张自然是沈却,帖上写有姓名、生辰八字、籍贯等,很是详细。
可虞锦很是谨慎,自南祁王府提亲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往那些个大宴小宴里钻。
缘由无他,这上京有多少人家都眼巴巴盯着南祁王府,此前沈老太君那样大张旗鼓地操心沈却婚事,定是让不少女子抱有期待。
如今被她后来者居上,不免遭来妒意,若是有人时脑子糊涂,难保要生出什事端,是以为避过这阵锋芒,虞锦近来消停得很。
昨日刚过六礼中第四礼,也就是纳征,眼下前厅正堆满绑着大红绸缎聘礼,不算中规中矩小匣子,单是那尺寸最大红木箱子便排至院落中央。
这聘礼规格,已然是参照颐朝各王最高规格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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