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李管家是如何死?”
“轰
沈却看她眼,仿若未闻,开门见山道:“母亲往后莫要再同她说这些,该要教,会教她,您也不必再单独给她立什规矩。”
他顿下,不轻不重地说:“更不要试图从她身上找什认同感,她和您——大不相同。”
“王爷这是何意!”
杨氏倏地攥紧手心,母子二人僵持相对。
不得不说,沈却所说每个字都在戳杨氏心窝子。仿佛是被人戳穿心思,她呼吸都乱几分,“是你母亲,难不成,难不成会害你?只是看虞家那姑娘娇生惯养,忧心她无法看顾好你,无法掌府中饋,且你与你父……都是头扎进军务里人,难免对妻子有所薄待,经历过那些苦楚,无非是想提点提点她。”
沈却马车在虞家宅院外停片刻,才缓缓驶向京中家暗桩,待办妥公务后,已是夜幕低垂,月上柳梢。
段荣推开角门,道:“垚南传来几封书信,秦都尉道剿匪兵力已清点完毕,无论王爷何时出征,都能保万无失,请王爷宽心。王爷,可有旁嘱咐要回信?”
“晚些。”沈却径直往东边院落走。
段荣脚下顿,这不是回琅苑路,这是去……太妃春锦堂。
他自觉地顿步在院子外头。
朝那些夫君死后妇人需得守寡三年明文规定,如今改嫁妇人比比皆是。
到底是个人抉择,虞锦不好多作评定,只是当年,沈却也才八岁大呀。
父亲、姐姐、姐夫个个都离人世,上有病倒祖母,下有日日啼哭小外甥女,母亲却在不久后意图改嫁离开……
未免也太可怜些。
虞锦忽然想,王府那样重担子要压在个八岁孩童身上,怪不得沈却长成这个冰冰冷冷性子,就连寻常开心时,笑意也都不甚明显。
杨氏说着,口吻亦是有些意难平委屈:“这多年,你还是因那事怨是不是?可二郎,你替母亲想想,痛失夫君与嫡女,又如何不难过,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罢。”
“不止。”沈却忽而抬眸,淡声道:“母亲那碗落胎药,还痛失腹中尚才两月孩子。”
“什?”
杨氏震惊地看向沈却。
可男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模样,道:“当初,父亲已然十个月未回过京,母亲知道——”
不多久,叩门声想起。
屋里头,杨氏手里头捧着卷书,闻声稍稍顿,似有预感般,拦丫鬟前去开门动作,亲自上前。
“吱呀”声,屋门打开。
沈却负手立在长廊下,四目相对,他面上神色依旧寡淡,只停响,嗓音低沉道:“母亲。”
杨氏颔首,默瞬说:“这个时辰,你……是为虞家那丫头来?王爷,不管你信与不信,今日所言虽是严苛些,可也是看在虞家如今没个当家主母,无人教她为妻之道,又恰巧撞见,便不忍多说两句,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
思及此,虞锦揪起眉头里不免带些同情意味。
沈却轻哂,他据实相告并非是为博得小姑娘同情,不过是怕她惦记到夜里失眠罢。
他伸手在虞锦略略鼓起脸颊上轻掐下,说:“到,回去吧。”
手感极好,沈却没忍住,又捏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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