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抬眼,往后靠,周身那股轻松自得劲儿与眼前人形成鲜明反差,他似笑非笑地嘲讽道:“虞锦,是你紧张吧?”
“……”
虞锦僵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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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四,小年。
眼下已是十二月,再有两个月便是成亲日子,婚服有宫中尚衣局亲制,倒无需太过操心,可婚房用幔帐、被褥、合卺酒酒壶酒盏都尚未置备,最重要是,喜帖款式都尚未挑选!
虞锦小嘴叭叭地在虞时也书房里来回踱步,说得虞时也脑仁突突直跳。
“这些有何难?幔帐、被褥,铺子里都有成品,酒壶酒盏库房里更是有不少崭新稀罕样式,至于喜帖,妥当便可,有什要挑选?再说,这些都有常嬷嬷操心。”
虞时也口中常嬷嬷是兄妹二人生母陪嫁丫鬟,在府里已二十余年,算是极有分量老人。
虞锦闻言,眉心瞬间就蹙起来,“这如何能随意?喜帖是门面,如何能随意?!辈子就成这回亲,自是要事事亲为周道。”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个月后,时至腊月,灵州天寒。
自打回虞府后,虞锦便忙得脚不沾地,
虞广江死而复生,自是重新任上灵州节度使职,这短短年,虞家从门庭冷落到如今重振旗鼓,原要下嫁给承安伯府天之骄女番惊险后却是与那威名赫赫南祁王订亲事,这谁不唏嘘?
而不必旁人相邀,虞锦便拿起自己虞家小小姐身份,连办个月雅集小宴,以至于虞府日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与此前萧条对比鲜明。
此举既是为重示虞家兴盛,也是为虞锦日后成亲多做历练,毕竟从前她虽也学中饋庶务,但到底有蒋淑月做主,许多事不必她来操心,她又是个爱让人伺候性子,故而许多事还知半解。
雪飘如絮,堆银彻玉,空气凝着阵阵寒意,说话间吐出白气似雾,冻得人牙都在打颤。
虞锦往手心里呼口热气,又搓两下才翻开桌前册子,上头记得都是府里近来要置办年货。
没有蒋淑月,这些自是都落在唯
虞时也无言轻嗤。
虞锦仍在打转,碎碎念道:“届时永安郡主要从正门而入,那台阶高度似是不太合理,容易绊着人,还是请工匠来重新修葺好……阿兄卧房里放置兵器木架也给挪到外头去,以免惊郡主……阿兄可要多置备几身成婚后常服?觉得你这身红色太打眼些,少几分沉稳,应当多备几身靛蓝色才是。”
靛蓝色……
话落,虞锦稍稍怔,委婉补救道:“玄色松青色之类也可。”
虞时也扯扯嘴角,懒得理她,兀自埋头翻看军文,虞锦便在此兀自絮叨,末停顿下,问:“阿兄,你紧张?”
但这热闹个多月,天儿见寒,虞锦怕冷,便偷懒,也不愿去赴旁人家宴会,只偶尔与几个从前交情尚好闺中好友吃吃茶。
但虞锦离开灵州这几个月,那寥寥几个手帕交却都不声不响成婚,忙着主持中饋,也少有闲暇。
虞锦命人补上贺礼,便闲散在府中。
因打听到荆州切都好,王爷剿匪很是顺利,于是愈发宽心,小日子过得异常惬意。
但她素来是个闲不下来主,这舒坦没几日后,她便操心起虞时也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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