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好看,虞锦抬指在他鼻梁眉骨处描圈,
他低头在虞锦身上深吸口气。
仲夏天亮得快,将至卯时,天边就露出抹鱼肚白,朦朦光线倾洒在半敞花窗前。
平日里虞锦起得晚,老太君回京后她便没晨昏定省规矩,沈却也没有要她伺候穿衣梳洗毛病,就命人辰时过半再动作。
故而虞锦睁眼时,整座院子都沉浸在静谧里。
她愣愣,个激灵仰起脸去看睡姿极其端正男人。她怎睡着?她还有事要问呢……
虞锦托腮坐在圆木桌前,摆摆盘,遂静静候着。
夏夜风凉,携着庭前桂花香气入窗而来,潜入鼻息,听着湢室里断断续续水浪声,困意顿袭,虞锦捂着唇轻轻打个呵欠。
少顷,水浪声停。
沈却赤脚出来时,就见桌前烛火摇曳,桃花粥还冒着热气,虞锦垫着小臂已然入睡,单薄衣角随风轻荡。
见此情景,沈却脚步微顿,有瞬晃神,记忆像是被拉回很多很多年前。
夜如墨色,几乎无法看清轮廓。
两人离得很近,沈却只应声“嗯”,用唇沿着她脸颊寻到唇角,亲个缱绻漫长吻,直到虞锦气息不足,才缓缓退开半唇,屈指用指骨去碰她脸。
正要坐直身子时,环在脖颈上手倏然收紧,沈却不得已保持俯身动作。
寻常时候,虞锦做完亲热事会埋头羞个时半响,这会儿却出奇缠人,沈却未多想,只当是小别胜新婚。
他被虞锦动作取悦,玩儿似用唇去摩挲她嘴角,时不时在唇瓣上碰下,道:“要去沐浴,起?”
虞锦懊恼地揉揉眼,半趴着撑起身子,伸长脖子去看沈却。
男人眼下有淡淡乌青,面容呈现出几分疲惫,虞锦那点懊恼淡下去,抬手在他眼下碰碰,心疼下,便百无聊赖地捧脸欣赏去自家夫君美貌。
沈却有晨间练武习惯,要比虞锦起得早,她难得有这闲适看他睡容机会。
不得不说,他模样是生得太俊,正脸是种滋味,侧脸又是另番滋味,就连下颔线都这般清晰漂亮。
从前虞锦有些怕他,便只将他十分姿容欣赏七分,眼下这人都是自己,难免便品出十二分,就如同她揽镜自赏时那般惬意。
男人站立良久,才大梦初醒般踱步上前。
他随手从路过梨木架上拿件长衫,披在姑娘娇瘦背脊上后,才慢条斯理地执勺喝粥。
虞锦白日里出门,着实有些累着,直到沈却喝完粥她都没能醒来。
他也没喊她,洗漱之后熄灯,重新将人抱回榻上。
沈却从前有难眠毛病,元钰清试很多法子,到后来连安神药也不管用,但自打成亲后便睡得极好,直到这十几日在外头。
虞锦微顿,思忖半瞬,脸红地摇摇头,遂松开他道:“王爷去吧,让人给你备膳。”
虞锦心里惦记着别事,只怕做完那等子荒唐事要累得没法开口。
沈却夏日里惯爱冷水沐浴,也不强求,就颔首点支红烛,进湢室。
虞锦窸窸窣窣起身下榻,便唤来今夜守夜落雁备膳。
桃花粥是前不久才温,今日晚膳虞锦用得不多,本是温着以防她夜里受饿,是以只重新开火热热,便端上来,还有些爽口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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