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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军营。
营里条件不比王府,屋子是冬冷夏热,即便白管家从王府捎来炭火顶好,也没多大用处。
沈却坐在冰冷板凳上,右手手臂上细布取下后,里头血肉模糊,几道齐刷刷爪痕,是前些日子训鹰时候抓伤。
谁也没想到,虞大公子送来小畜牲脾气这般大,连是王爷这样擅长训马训鹰之人都负伤。
虞锦点点头,不疑有他道:“哦,那——”
“王妃。”白管家连忙打断她,道:“前阵子王爷嫌避寒居没个像样榻几,老奴在池子边上摆置个梨木矮榻,您过会儿可要去瞧瞧?若是不喜,库房里还有个白兰木。”
“……”
虞锦几乎可以想象沈却是如何本正经同白叔提这榻几事情,她耳根略略泛红,反正那避寒居……她是不想再进去第二次!
虞锦深呼吸,道:“不必白叔,您看着安置便好。”
时至深冬,天寒地冻。
书房里头,虞锦裹着小袄,占着沈却座椅,正页页地翻阅账簿,白管家站在旁搭着手,跟前还摆置几张桌椅,账房先生正埋头拨着算盘。
年关将近,每逢这时,府里账簿便堆积成山,尤其是王府还担着部分军队开支,更是笔难算账,比从前虞锦在虞家管账要繁琐得多。
沈却兵书被堆在角落,被密密麻麻账簿占领。
若非他近日常宿在校场,虞锦也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
段荣上药,直皱眉道:“可王爷这直躲在营里也不是个事儿吧,瞧这伤也不是三五日能好,过阵子便是小年,若是王爷不回府,王妃定是要起疑。”
沈却
临到午膳时辰,虞锦便让几位账房先生前去用膳,她则命人提着食盒去槐苑,楚澜和秦昶平亲事定在明年六月,眼下正不急不慢地挑着嫁衣样式。
可才行至小径,便见才从书房离开得白管家鬼鬼祟祟,将手里几个瓶瓶罐罐交给丫鬟,那丫鬟虞锦认得,平日里给往来校场传话送物件都是她。
虞锦微怔瞬,眉心下意识蹙下,缓步过去,就听白管家在絮絮叨叨道:“昨儿光惦记伤势,忘祛疤膏药,可得嘱咐王爷仔细着用,万万不可叫王妃瞧出端倪,诶哟咱们小王妃哪都好,就是那性子娇哦,哭起来没完没——你挤眉弄眼做什,这是什表情?脸抽抽?”
丫鬟扭曲面部僵,泄气道:“王妃……”
白管家心惊肉跳地回头瞧,就见虞锦正红着双眼恼怒地瞪过来,“王爷伤哪?怎伤?伤得可严重?算,自个儿去瞧!生莲,备马车!”
思及此,虞锦翻阅账簿指尖倏然顿,抬头道:“白叔,近来校场很忙?狼仓关大捷后,营里应当没出什大事吧?”
算算日子,他好像都半个月没回府。
白管家两手倒插在袖口,闻言呼吸窒,飞快地觑虞锦眼,忙说:“老奴昨儿去给王爷送过换洗衣物,倒也没出什大事,不过是忙着招收新兵而已,王妃也知晓,王爷素来看重爱惜人才,非得亲自过眼才安心呢。”
“可招收新兵不是般在开春?”
“呃是啊。”白管家倒是没曾想他家王妃竟还懂些军中琐事,道:“许是趁狼仓关大捷,人心振奋,才提前招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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