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趴在地上,以狼尸体作掩护寸寸挪出机关道,然后翻开鲜血淋漓尸体爬起来,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她身血,有狼,也有她,方才万箭齐发,她也中数支,边走边拔,身子像不是自己样飘飘忽忽,什疼痛也感觉不到。
这几天没吃骨瓷药,她是不是已经差不多。
与师父定下计划约定中,只要她取得盘龙印放出信号,出祠堂就定有人接应,此时即便她三魂六魄散去那接应之人也定能将盘龙印带回中原救徐孟天。
言下之意是,她到此结束,任由夜凝宫人抓住将她千刀万剐。
蹭。
数以百计银色箭簇四面八方朝狼身密密麻麻射去,势如破竹。下刻这只黑色而威猛狼嘶声鸣呜,庞大身躯密密麻麻插满利箭无丝缝隙,如同只巨大而恐怖银色刺猬,箭上淬巨毒,腥臭绿色血哗啦啦流,啪啦啪啦滴在青灯脸颊上。
它愤恨而痛苦地咆哮,声音几乎使地面震颤,又低下头,莹绿目光盯住她,用尽最后口气恶狠狠对她露出獠牙,青灯毫无犹豫手拿方才从怀里摸出利器刺穿它喉咙。
鲜血淋她满脸。
野兽抽抽地挣扎着,最后慢慢软下去,压在青灯身上。
黑暗中野兽擤擤鼻子呼出热气,依稀辨出个是个庞然大物,四肢站着竟有半丈来高,步步向她靠近。
火折子或明或灭,勾勒出只野狼模糊轮廓。
擦,狼。
即便是在教条严格紫剑山庄长大,青灯此刻都要爆粗口。堪伏渊他自己走道弄狼做什不怕它把他吞?!
这狼不知是哪里品种,竟比中原大上不少,身姿矫健,它没给青灯片刻休息低吼声扑来,飞沙走石如阵狂风,青灯压下身子反执袖剑刺去,狼齿口咬上剑身,青灯被这冲力真双臂发麻,后退几步。
本来苦茶长老施展傀儡定魂术目也就在此。
青灯擦擦渗进眼睛冷汗,却抹满眼血迹,剩余宫道不长,走到尽头推开门,是间宽敞
青灯睁大眼睛看向头顶漆黑,眼前阵阵发白,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手颤抖地慢慢拔出埋入野兽喉咙里利器。
冰凉玉被滚烫血浸温。
是那支破碎又被她粘起玉簪,春末梨花,夏初蝉,梨花少片花瓣。
她轻轻抚摸尾部梨花雕刻,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如今她心跳紊乱,机关定是还有第二波。
无论如何,将狼引到机关道上是成功。
哪知狼呜呜哼,手中袖剑竟然这被它咬碎,锋利碎片四处飞溅噼噼搫搫打在墙壁上发出清脆声音,青灯赶紧侧身躲过还是迟,由锁骨到右臂赫然五道血痕,深至见骨。
青灯抽气,足尖点地施展轻功连连后退,狼迅影随上,咬来瞬间她踩墙壁凌空起身,飞檐走壁从狼头顶瞬到狼身后,路奔跑。
比速度,在这狭窄甬道间她比不过。
身后野兽低吼个晃神已到她身后,青灯跑回拐角飞身扑趴在地上,剩下把袖剑摔出老远,狼个瞬儿压在她身上按住她,呼呼吐着热气,它很重,十指利爪深深嵌入青灯肩膀,滴着涎水血盆大口朝她白皙细嫩脖子口咬下——
她听见墙壁里机关扭转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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