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姨见忽然间惆怅,抹抹眼
青灯洗菜手停,笑笑过去,楠姨又望望客厅坐着骨瓷,小声道:“这位是……?”
“这是外头请来医师。”
“哦哦。”楠姨又看看,“这还是个孩子啊,哪里是医师?”
“是啦,”青灯见骨瓷乖乖坐在客厅,甚至还有几分规矩味道,想是果真是孩子,仍有几分不习惯。
楠姨忽然发现什,捅捅青灯,“不对小青,这孩子还是个……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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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瓷将近下山青灯才路小跑从后面追上来,他脚下停停,青灯跑到他身边不由分说拉起他手:“这儿不是夜凝宫,路险,别自个儿乱跑。”
骨瓷直接当道:“你不问?”
青灯想想,道:“觉得你是个温柔孩子,你说救不得,其中也是有缘由,只能另寻它法,你是医师,解释为何救不得也不大能听懂,天色不早,带你去用膳罢。”
青灯也不等骨瓷答应,兀自拉着他下山。
开始推动棺盖,“天哥哥,打搅。”
骨瓷听见青灯使劲儿咽气声,也听见石盖轰隆隆挪开声响,隐隐闻到股淡淡香,他炼药多年,常人虽不可闻,他却是识得。
骨瓷细瘦肩膀轻微震,青灯刚把石盖完全推开,烛光下露出棺椁里男人温和儒雅面庞,隐隐绰绰,忽然间身后少年道:“救不他。”
“……哎?”青灯怔。
“救不他。”骨瓷冷冷重复遍,袖里手指根根收紧。
青灯心里咯噔跳,听骨瓷被说成瞎子心里沉沉,道:“楠姨你别小瞧他,他可厉害。”
“不是不是,小青,以前啊你们村子里,瞎子可是不详啊。”
“那是以前。”村子早就被灭,青灯对小时候记忆太模糊,只记得那时个偏远村落,神神秘秘与世隔绝。
楠姨见青灯如此,张张嘴也没再说什,边干活。
夜里风大些,青灯关好门窗,山庄里食物促备充足,青灯做出四菜汤,红烧草鱼,粉蒸芋排,回锅炒肉和盘子白灼空心菜,打碗蛋汤,热气腾腾搁在桌上,香气四溢。
用膳地方在后山,前头有晴霜招呼,青灯也不想去管,骨瓷也不适应人多地方,拉着他回自己后山小院,两间小屋,几株梨花,院前片田,都被雪落满,倒像个普通人家。
青灯将小瓷拉近屋,有个中年女佣在灶前忙活,青灯打个招呼便上前帮忙,“楠姨,今日下厨。”
“哟哟,这不是小青吗,事情忙完?”楠姨抬头笑出满脸皱纹,“你娘还在歇息,可别打扰她。”
“晴霜夫人招呼着,八面玲珑,没事儿。”
“那是,晴霜夫人在啊,什都不用愁。”
“等等,小瓷你……”青灯怔怔,骨瓷怎就……
“话不再言第二遍,走。”骨瓷转身。
青灯还没张口,石门已经打开,骨瓷头也不回走出去,她呆呆,骨瓷说如此干脆决绝,她竟然没有力气再去问什,又回头注视棺椁里男人苍白脸,他身干净,眉宇柔和,不似已死模样。
“天哥哥。”她伸手摸摸男人冰凉脸喃喃,回答她是石室死沉沉寂静。
她趴在石棺上,也没有追去,时间不知道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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