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冷冷道:“你可晓得,你自己是什?”
顾瓷应声。
既然如此,无需赘言。
传说得先知者得天下,前几代宫主方霸主基业与上代先知离不开关系。
而眼下
那边声音停约半柱香,才复又说:“不,你不是姐姐。”
他往前走去。
虽瞧不见,从声音回荡来看,应是尽头房间。
他是杀手,脚步声息隐匿得极好,这孩子却能轻易分出。
声音从角落斜下方幽幽传来,仿佛关太久,稚嫩声音都是安静而漆黑,
阿渊接住她身子,将她慢慢放倒在草地上,对常封道:“守着。”
“是。”
屋子没有扇窗,机关就在门后,他开机关不紧不慢走进漆黑地道。
静。
太静,仿佛将切隔绝,又太黑,连丝光亮都没有黑,仿佛死亡黑。
这些戾气,在她把他救到到山洞里后,明明再也没有感受过。
阿渊静静立着,注视女孩脸。
对于个小孩而言,面前画面似乎过些,可她仅仅只是将眼睛睁大而已,就这看着他,竟然还有几分纯真模样。
仿佛早已知晓,又仿佛什也不知晓。
他望眼远处山下火海,朝廷官兵杀得也差不多,挥挥手,身后排黑衣人嗖嗖嗖地消失,下个眨眼,已经行至山脚,抽出长刀极速奔向那些官兵。
会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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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琉璃瓶摔在地上,地琳琅。
目之所及,山坡下村落已沦为片火海,浓郁黑烟如滚滚而来兽,肆意吞噬着陪伴她长大故乡。
火,当真是火。
“你身上有姐姐味道,姐姐血味道。”男孩轻轻说,“姐姐把血喂给你,是不是?”
“是。”
他又问:“你是来带走。”
“是。”
无边无际、绝对黑暗里,男孩静默片刻,至始至终阿渊都未觉他呼吸有片刻紊乱,他似乎连心跳都是静,静静地坐在墙角,仿佛切早已知晓,只是在等待他到来。
好似沉入浓浓黑水潭中,点儿声息与光亮都殆尽。
他缓缓朝前走,每步,悄无声息,却实实在在踩稳,若不是这脚下冰冷坚实路,他大抵觉得自己已死去,这是通往黄泉悠悠长路。
不知走多久,似乎到头,前方声细微试探,声音弱弱,是个男孩。
“……姐姐?”
他停□形,静如团空气。
本就是灭村,父亲指令单单带回修罗先知罢,其余人,不必活口。这些杂碎倒是替他省不少力气,不过既然入谷,神枢谷秘密便不可再叫第三方知晓。
此时小女孩已经步步走到小木屋门口,张开双臂,她咬着牙,紧紧盯住他,不卑不吭道:“……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小瓷。”
“少宫主。”
身后常封唤声,似是催促。
阿渊微微眯眼走过去,青灯似是要拦他,却记手刀被在颈后,就这昏过去。
“小姑娘。”
青灯呆呆回过头,阿渊身红衣慢慢朝她走来,他身后是排黑衣人。
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红衣印着暗纹莲花,对她微笑着说:“顾瓷少爷是在这间屋子里?”
他笑得平静而美丽,青灯却感觉到丝戾气。
啊啊,是,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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