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感到身体里有根弦断开,猛地松开手后退几步,浑身止不住地哆嗦,她张张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只有出口冷冷句,“你疯。”
说完,她浑身发冷地抱住自己。
堪伏渊站在原地,倒握着剑,将剑从胸口拔出,丢在边。他未刺进几分见红,她便松手,伤口不深,他走到她身边,她没有逃,只是慢慢地蹲下去缩成团,仿佛有什在她身体里坍塌,丢盔弃甲。
“你走开……”
她声音里隐约有点儿哭腔。
堪伏渊仿佛没有发觉他胸口细剑般,只是目光分毫不让地注视青灯脸,不知是否是这月光太盛,这海太过平静,反而将男人双眸映衬得死寂。
他半边面孔埋在阴影下,而半边面孔被月色勾勒如画动人,他笑起来时候,眼角会微微弯起,眼底却没有笑,依旧像身边夜海,黑寂寂片,又好似许久没有笑过。
正如他此时露出笑容,动人心魄,比此时夜风更冷。
他伸手握住剑锋。
“你说上前,便是欠你。”堪伏渊黑色眼睛紧紧锁住青灯,握紧剑。
从地抬头对上他目光,用同样平静语气说:“渊哥哥,你放手。”
那三字从女子口中轻轻吐出,男人眸中仿佛被针扎般,怔神瞬间松手指。青灯见状立即抽回手转身迈步,毫不犹豫,子时风吹起她溅湿裙摆与飘扬长发,在堪伏渊眼前凌乱月光。
女人腰倔强地挺直,肩膀与裙衫地下露出脚踝却格外细瘦,仿佛随时可被这凛冽寒风吹裂,断开,倒下,如只勉强拼凑起玩偶,再次从桌上滑下摔得粉碎。
男人眯起眼,几步又重新到她身后,正去抓她手腕,面前女人突然转身,与此同时顺势抽出腰间软剑,飒地在空中画个半圆,笔直地指向他胸口。
连海浪也在这刻静,无声地匍匐在岸边,湿她脚下沙滩。
“灯儿。”他随着她蹲□去,极近地望着她微颤睫毛,字句地说,“你爱,是不是?”
青灯肩膀震,既然不停地摇头,“不是
血从指缝里渗出,啪嗒啪嗒滴在沙滩上,极快地渗进去。青灯睁大眼睛,她想抽开剑,却怕加深伤口,时间僵握着剑在原处。
堪伏渊含笑轻声问,他笑里,三分嘲讽,三分讥诮,三分冷漠,剩下分捉摸不清,“灯儿,是不是你欠,你才会在身边?”
语毕,他握住剑锋,带着她手,刺进他心口,寸寸挪动。
青灯脸色惨白,紧紧抿住唇硬杠着,捏住剑柄指节也是发白,眼睁睁看着他胸口晕开血染上胸襟衣裳……
他手直在流血,他唇角带笑地望着她,又往胸口刺进分。
青灯努力地睁眼凝视男人面孔,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不真实,她说:“直以来不喜欢亏欠别人。若是欠,总想好好还清。可惜事与愿违,从未还清过什。”
她说:“你救多次,又将小瓷带到阳光下,护他周全,亏欠于你;而十年前你做过种种皆是事实,又欺瞒于,这些,仅当两讫。”
她说:“从今以后,不欠你什。”
她说:“你若再上前步,便是你欠分,会动手。”
她手中细剑雪白,剑锋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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