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常封与樱桃正坐在寝宫门外院子茶几旁,樱桃见寝宫院落栽种不少桃花木,若是打理得好,明年开春便可见满院桃花,近半年夜凝宫太过安宁,她也无事,这几日宫主夫人又将自己关在房中,院落无主人委实荒凉,她便自个儿时时来院子看看,打理番,也算是照料遍。
常封见笑道:“你是在担心宫主夫人。”
樱桃挑眉,扭头哼唧声:“没有。”
常封笑笑,也不多言,她来院落里时,他也并来帮着,觉得挺好。
此时本就樱桃在院落里转悠,侍女寥寥扫着落叶,与常封有句没句地搭话,忽然
常封行礼道。
青灯坐在床前,手搭在他睡过玉枕上,呆会儿,才哑声说:“他是打算个人自生自灭过完最后点儿时光?”
常封肩膀震,低头不言。
青灯眨眨眼,继续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便分别?”
她忽地笑声,“再也见不到他,是不是?”
“宫主……”
堪伏渊掩袖轻咳两声,声线透出几分哑来,“本座晓得自个身子如何,不可再拖延,灯儿这边日后由你来照顾,新任宫主即位后,时间久,娶妻生子,必定是容不下她。城中方大宅,侍女家丁已备好,将她移至那里,宅子离玉春楼颇近,也会有个照应;倘若她想回中原,便备好银两由她去,叫那边夜凝宫人整顿好,她有三长两短,后果自负。”
“……是。”
常封只能恭敬应声。
红衣男人仰起脸,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出声道:“今夜月色如何?”
夜。
身旁女人睡眠沉沉,呼吸均匀。
他推挪轮椅慢慢移到门外,仰起脸,月色明亮。
“常封。”
“在。”
推轮椅到门口旁,怀中摸出卷书来,翻开。
下午光斜斜射进来,落他满身,也落进屋,视线中添抹金色。
“渊哥哥不进来,外头风大。”
“这阳光甚好,门口晒晒也是无妨。”
男人声音依旧平静,流泻不出半点思绪。
常封只是低头抱拳。
青灯眼眸中仿佛空,她又飘渺地看向常封,默许久才道:“知道,你走罢。”
常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房。
寝宫大门紧闭七天,其间只有侍女进出。王安生每日都路过门前看会儿,又摇首走开。
第八天时候,门开。
常封心中动,他闭闭眼睛,道:“回宫主,月辉清澈,光照大地。”
“好。”
******
翌日。
“宫主已走,请夫人莫为难在下,过多追问。”
黑衣男人侧显形。
“今日,大抵是本座最后次来看她。”
堪伏渊闭眸,唇边含分笑意,“本座即刻前往无妄城常雀洞,明日灯儿这边,你来应付。”
无妄城常雀洞,历代宫主闭关修炼之地。
同时,也是多任宫主墓冢葬身之地。
拙劣谎言。
青灯低下头,手攥紧床单,指节发白,她身子微微颤抖,忍好会儿,终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真以为自己不会哭。
她咬牙哽咽不让自己发出哭音,眼泪哗哗地淌,这笨男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假装直不知道好。
下午温暖阳光,将切照耀得宁静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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