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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蒋林野觉得,自棠宁失忆之后,做事情就有些拖延。
可她今天利落极,分钟都没有多耽搁。飞快地拿到猫咪、跟盛星来解释事情经过、向夏方觉告别,然后小旋风似跑回车上。
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进行离婚谈判。
他不知道该冷酷地掐着她下巴质问她是不是真那想踢开自己,还是该顺势夸夸崽崽失忆还这有经济头脑真是棒极。
目光短暂地交汇,蒋林野脸上没什表情,这家伙看人看久总让人发毛,夏方觉眼带笑意地与他对视,继而有些漫不经心地,想起十七岁那年仲夏。
篮球场里篮球落地,发出咚咚咚断续声。他被人用力扑倒,肩胛撞击在地板上,同学们喧闹和加油声瞬间被隔离得很远很远。
蒋林野按住他肩膀,死死盯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是怎办?棠宁喜欢人是。”
他几乎咬牙切齿,“——她是。”
宠物医院门口,人来人往,阳光安静地垂落。
夏方觉点点头,察觉到蒋林野不善目光,主动回头朝他笑道:“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他声音很好听,这声问候带点儿试探,蒋林野回过头,正正地与他四目相对。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空中云层静默如油画。
面前青年变化不大,身形颀长,没有戴眼镜,脸上笑很温和,周身仍有清淡书卷气。
蒋林野眉头微皱,没有应他。
可是在她记忆里,自己前二十年都很健康。
“那是你忘记。”蒋林野极力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你以前确实没有过敏症状,是从婚后第二年开始,有次仲春碰到柳絮诱发鼻炎,之后就开始对很多东西都过敏,脱敏断断续地续治两年才……”
棠宁不想听他逼逼,关注点只有个:“你放不放手。”
蒋林野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哑声:“好。”
然后慢慢放开。
怎做都不对,他心不在焉,把回家车开得好像在飞。
嘤嘤怪刚刚做完绝育,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猫生发生什,麻醉劲儿过之后开始拱拱地想跑出来,棠宁小心
夏方觉目送棠宁和蒋林野前后地进门,没有来由地,又想起那天在峰会会场里见到她,步履匆匆,眼眶红红。
他想想,没急着进去,俯身打开小礼盒。
江河湖海,日月星辰,表盘泛出昂贵幽光。
夏方觉无声地笑笑,将情侣表男士那侧取下来——
然后慢条斯理地,扣到自己手腕上。
他本来只想在原地等,但看到这个家伙,立刻还是决定跟上去:“宁宁,和你起进去。”
棠宁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越过夏方觉,小狐狸似溜烟跑掉。
好像很不想被蒋林野捉住。
蒋林野无意追究,只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追上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夏方觉若有所思,身形微顿,抬起头。
夏方觉没有跟过去,他跟两个人维持着些距离,然后靠在车上围观全程。隔着这几步路,他刚好听不见他们交谈,却能看到两个人表情。
不过……
他摸摸下巴。
似乎谈判不太愉快样子。
棠宁从蒋林野手下重获自由,重新走回夏方觉身边:“们去拿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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