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蒋林野颔首,哑声,“明天自己去接她。”
陈良骏开车,将手机放在手边。
蒋林野垂眼看见,忍不住又开始想,不知道棠宁鼻炎有没有稍微好些……她连陈良骏电话也不接。
更早些时候,他带着她去看中医,把小狐狸按在怀里按摩穴位,她会瓮声瓮气地蹭来蹭去:“很痒……觉得按摩没有用,去把药吃掉吧。”
他不肯放开,想直把她困在怀里:“不试试看怎知道没用?”
蒋林野听他这问,唇畔浮起苦笑。
继而被巨大无力感淹没。
这种心情像是棠宁第次质问他“你是不是从开始就别有所图”,也像是棠宁第次对他说“你太恶心别碰”。
他在婚后第二年意识到他留不住她,到这刻才发现,不止是她人,有关她切,过往或是记忆,他什都留不住。
他甚至成为被她主动遗忘那个部分。
蒋林野发梢潮湿,尾端滴滴答答地向下滴水。他个人坐在池边,胳膊抵在腿上,沉默地望着空荡荡水池。
灯光清冷,他脊背弯成张绷紧弓。
陈良骏站在他身旁,电话搁在边,那头始终显示关机。
老板言不发,他也不敢开口。
蒋林野在水中直待到海豚馆换水,戒指还是没能找回来。他想让老板先回车上换件衣服,可对方抿唇摇头:“再等等,等池子里水被抽空之后,再看看。”
久。
午夜十二点,棠宁准时爬上床。
她手机放在床头,压在枕下充电。现下打开,屏幕上串陌生手机号码,未接来电接二连三打过来,最终停在半小时前。
估计谁又打错。
她皱皱眉头,清空来电记录。
那时候结婚没多久,这家伙领完证就立马消停,可棠宁对他之前在床上说话耿耿于怀,总觉得别扭。
趁他不注意,还是挣脱怀抱,抱着大尾巴飞快地跑掉。
没过会儿,蒋林野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疯狂打喷嚏声音。下秒,小狐狸又红着眼角,拖着大尾巴跑回来推开书房:“好、好像还是有点用,们再揉揉……
“算。”良久,他哑声,站起身,“不找。”
天边冷月如钩,走出门被风吹,没有干透衬衣贴在身上,冷意钻心蚀骨。
蒋林野也冷,但他冷从内而外,浑身都冰凉。
上车之前,他突然想到什:“明天晚宴事,跟简薇说吗?”
“说。”陈良骏把毛巾和干衣服递给他,赶紧应声,“她说她把太太晚上行程空出来,把晚宴安排进去,但不知道太太愿不愿意去。”
可现在抽空。
还是找不到。
陈良骏特别想说别找,万是被海豚吃呢,你难道还杀这满池子海豚吗?他猜到那枚戒指可能对老板意义特殊,可是,“蒋总,知道不该说这话,但……”
他忍不住,“但您不能叫上太太,再去做对吗?”
不能吗?
深夜,国内著名匿名八卦论坛,偷偷浮起封帖子。
【那对直在艹人设商圈夫妻,好像总算翻车耶。有他们婚姻破裂石锤。】
***
深夜海洋馆安安静静。
巨大场馆落针可闻,只有清理人员清空池中水,来来回回地,在打扫水池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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