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林野完全不这
想。
他有太久太久，没有这种机会，能好好看
看棠宁
。睡梦里也许可以，但他仍然希望她醒着
时候，也能平静地面对她。
风声悠长，灯光如同打翻银河。
“抬头。”蒋林野突然出声,他声线如既往地低，在沁凉夜风里，像某种很有年代感弦乐器，“看
。”
棠宁微怔，被动抬起头。
还没反应过来，蒋林野就俯身握住她只手，将她像小动物似提起来。
他动作幅度不算大，下手也很轻，棠宁抬眼，就接触到他眼神。
双眸清晰，瞳仁很黑，里面装许多情愫，如同无法斩破夜色，令人难以分辨。然而深处灯火闪动，正中倒映出个小小人影。
与位异性十指相扣，对视分钟。
棠宁：“……”
棠总愣愣，在心里泪流满面。这是谁写惩罚！也太简单吧！
“快快,来来来。”她重新坐下来，兴奋地环顾四周，“你们谁来跟对视下，很简单，分钟就够。”
众异性高层不约而同掩面低头,仰头抽烟低头喝酒、别开目光吃烧烤，就是没个人敢看她。
棠宁游走在崩溃边缘：“你没玩过大冒险？”
蒋林野掀起眼皮：“你没见过有人这样玩大冒险？”
“……”
还真是没见过。
这是什神仙操作？
其他高层：“……？”
抱着独角兽脸茫然棠宁：“……？”
群人盯着他看半天,才反应过来。
棠宁有点难以呼吸：“你是认真吗……”
蒋林野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垂眼看她：“不是上家？”
于是几乎是受蛊惑般，她受着他牵引动作站起身，目光向上，与他对视。
已经过凌晨，夜色降临，游乐园内热闹丝毫未渐减，餐厅小院被圈在隅，明亮灯火与嘈杂喧闹声都被隔得很远很远，那声响恍如隔世，宛如海水退潮。
蒋林野动不动地看着她，薄唇紧抿，下颌线条清俊，脸上没什表情。
夜风带动棠宁额前碎发，她有些痒，想问问他觉不觉得痒，话出口前秒，突然想起他没有头发。
她觉得这游戏有点儿像那个“互相盯着对方眼睛不准动，谁先笑谁就输”，看得久眼睛就有点疼，分钟变得无比漫长。
棠宁：“……怎样,是美杜莎吗,看眼会石化？”
蒋林野站在她旁边，她看不到他眼神，自然也看不到他脑袋上方快要化形黑暗气息。
满脸写着“谁看谁死”。
这他妈谁敢把头转过来。
“喂。”棠宁有点不高兴，“你们这些家伙……”
“不要……不走。”棠宁挣扎,“要接受惩罚。”
蒋林野根本来不及拦,她已经伸手朝向桌面,从堆小纸团里揪出个——每个纸团里面写着条惩罚，不尽相同，棠宁自己也不知道是什。
但她今晚已经见别人抽到过“与墙深情拥吻分钟”或者“跳草裙舞到大家都鼓掌程度”这种奇怪惩罚,所以对自己能抽到内容也不抱什希望。
棠宁咽咽嗓子，小心地展开纸条。
上面排小字,工工整整地写着：
“是……”
“不是可以对下家下个指令？”
“是……”
“那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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