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野其实很想安慰她,但安慰话说不出口,只能身体力行地把动作放缓。
可他连进都没进去,棠宁眼里竟然点点地慢慢蓄起水汽。
蒋林野:“?”
蒋总突然慌:“不是,这都还没……”
“蒋林野。”她两条手臂交叠盖住眼睛,挡住大半张脸。声音带水汽,从胳膊下小小地传出来,“别人都欺负就算……为什你也欺负。”
哪怕只是长长教训。
“就为这个……”棠宁两只狐狸爪子扣住水杯,言难尽地,纠结地抬眼望他,“你让哭半宿?”
“……”蒋林野张张嘴,心虚地移开目光,“没有,你可能对自己记忆有点误会。”
他开始确实是那想,甚至直到棠宁进屋,他恶意满满地对她说“脱给看”时,都是那样想。
棠宁当时好像被他问蒙,答应下来之后,整个人反应都慢半拍。他提醒两次,她才抱着大尾巴匆匆去洗澡。
:“要不要喝……”
略停顿,蒋总面无表情地卖萌:“甜甜水。”
“不用……”明明是在同个地方,可这晚和记忆中那晚蒋林野判若两人。棠宁双手将热水杯接过来,感觉幻灭又奇妙,“谢谢你。”
蒋林野只手虚托着杯底,看着她把水喝完,才低声说:“你记得余明远吗?当时知道你联系过他,特别生气。”
尤其棠宁来找他时候,正是夏天快要结束时节,她穿无袖过膝长裙,拿着棠氏公司文件,得益于他刻意刁难,她没拿到他在国内电话,只能在走廊上问服务生,会议结束之后,蒋林野先生会从哪个方向回来。
回国之前,蒋林野想象过万种弄哭她方法,但怎都没想到,这夜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
都这样谁还有心情干别,他从没有安慰人经验,何况是在两人坦诚相见时……蒋总手足无措,动作强硬地将棠宁挡住脸小臂拉开,想安慰她,话还没出口,对方对上他脸,瞬间哭得更凶。
蒋林野:“……”
他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躺下来,把她按在怀里,下下地顺毛。
他那时候想,自己不在在身边这段时间,棠宁大概也过得不好,她
等表面冷酷心里慌得逼蒋林野同学整理好自己,调暗床头灯,才发觉这只狐狸也紧张得要命,如临大敌,恨不得整个人蜷成团。
他突然就心软。
尽管自己也屁经验都没有,但为维持高冷霸总人设,蒋林野嘴上还在冷笑着问:“你连跟余明远上床准备都做好,现在躺在这儿,还觉得紧张?”
狐狸瞬间睁圆眼睛。
他在她眼里捕捉到闪而逝不可置信。
他从走廊另端折返,刚好撞见这幕。他那时已经两年多没见过棠宁,可她点儿都没变,说话语调温和,对待服务生永远礼貌又有耐心,神情里带点儿茫然,带点儿少女无辜。
蒋林野火气是在那瞬间燃起来。
他产生种错觉,她好像对这种事情毫无概念,也完全无所谓。
以致于他那时候好几次想开口问问她,是不是只要来帮她忙,是谁都可以,是谁都没关系。可这种问题越想越生气,这股压抑闷气憋到最后,蒋林野只剩下个想法。
定要让她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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