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玻璃碎裂
响声。
包厢内空气
瞬断崖，跌到冰点。
她微怔，转过身，看到蒋林野仍然坐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中酒瓶砸在桌上，玻璃碎裂同时，几乎有部分扎入桌面。
瓶中剩余酒顺着碎裂地方缓慢地扩散开，蔓过桌面，滴滴地留在地上。
所有人屏住呼吸。
说不清是酒劲上头玩笑，还是很早就藏在心里，眼下才找到机会说出口——有男生笑着，亲昵地将小臂搭到蒋林野肩上，故作随意地说：“其实
们几个里面，现在最成功还是你。你想想，棠宁啊，高中时那
多人追她，毕业后都说娶
她至少少奋斗三十年——可长得好家世好又怎样呢，现在不是样被你睡？”
他话出口，桌上短暂地静默半秒。
蒋林野不着痕迹地移开他落在自己肩膀上小臂，低笑：“说得对。”
屋内空气这才重又流动起来。
蒋林野好像表明立场，于是立刻便有男生跟着附和：
侍应生很有眼色地颔首，轻声留下句“祝您聚会愉快”，便转身离去。
两个人停在包间门口，里面隐隐传出热闹笑声与交谈声。
门之隔，走廊上很安静。
蒋林野知道她最近脑子不太清醒，拿出十足耐心，拉着这只小狐狸，轻轻揉她爪子：“你是不是又想起什？”
“嗯。”棠宁点点头，声音有些瓮，“就是前几天想跟你说那件事。”
情人。”
“……”
车子很快抵达。
司机去停车，两个人递上邀请函，在侍应生引导下去往二楼包间。
走到门口，看见门外竖着块酒店小广告牌：北城附中20xx级班毕业八年聚会。
片死寂里，蒋林野声音低沉，不急不缓地开口。
声线平淡，里里外外无不是威胁：
“以前是不是没跟你们说过？棠宁是夫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
“真正拿逆袭剧本人是蒋林野才对吧……高中时什都没有，现在什都有。”
“都应该跟他喝杯，保佑你们走上人生巅峰。”
“哈哈哈哈对，来走个走个！”
……
片喧闹里，棠宁站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看会儿，拳头握紧又松开，转身正想走——
“哪件？”蒋林野微怔，立刻想起来，“三年前同学会？”
“对。”她说，“去洗手间，回来走到门口，听到几个男生在谈论。”
蒋林野眉峰微聚：“宁宁……”
“你这次不让说完，连地下情人都不让你做。”小狐狸恶狠狠，露出尖尖獠牙，“那时候——”
酒桌上杯盏相碰，蒋林野坐在男孩子们中间，三言两语，不知怎，提到棠宁。
棠宁微怔，记得三年前也曾举办过次同学聚会，地点也是在这里。那次举办人是谁她已经想不起来，脑子里关于这块儿记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只记得那次聚会后，她再也没跟这些老同学联系过。
所以这些年来，也都没有交别朋友。
她脚步停停，蒋林野立刻转过来等她，没脾气地问：“怎？”
棠宁耸耸鼻子，没有说话。
蒋林野手护住她，稍稍往旁边站站，示意侍应生不用再往下送：“就到这儿吧，前面们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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