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江阔回过神,沉默地看眼严重超载手推车,没减量,而是双大手径直握上沾着干涸水泥浆车把手,轻松抬起。
“这沉都行?可以啊小顾!”那工友咋舌,“真有把子力气!……对,听说你那天打架去?还是大公司雇你?真假?给多少钱啊?”
顾江阔没理他,径自推着沉重砖头,步履如飞地往前走。
“哎这人,问你话呐!聋?”
顾江阔脚步没停,副不愿跟人计较好脾气模样,这让那农民工胆子大起来,在嘈杂施工现场扯高嗓门,“打从那天回来,就魂不守舍,别是哪个小妖精把魂儿勾走吧?”
李清忙道:“都是信得过兄弟,不会乱说,哦对,就个人不认识。”
“就是昨天最能打那个大个子,因为人手不够嘛,就从工地随便找……”李清越说,声音越小。
姜糯揉揉太阳穴:“这件事你不用管。”
“啊?”李清,“小……姜总,你不是怕事情闹大吗?就不管?”
“现在已经闹大,或许用更大张旗鼓办法,能化被动为主动。李清,你明天跟去趟工地。”
丁凭舟终于按捺不住,把电话打到李清这里。
他开门见山地问:“大清,姜糯最近怎样?有没有提起?”
而李清正埋头干活,被问得有点懵:“你?他提你干嘛?”
丁凭舟口气噎住,顿顿,问:“你这几天去公司吗?是不是没见到他人?”
“见到啊。”
“……”
刚才还肯息事宁人顾江阔脚步顿,手推车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振响,他转身走回来,眉眼压得很沉,汗湿工字背心紧紧贴着肉,显出宽肩窄腰轮廓,令他看起来像只粗鲁莽兽,仿佛轻易就能撕烂人喉咙。
工人打个哆嗦,当场认怂:“就开个玩笑!肯定没有什小妖精,你事以后不问!”
顾江阔到底没在工地上惹事,沉默地继续干活,心里却对‘魂不守舍’评价有点认同,自打那天之后,他就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救命恩人’,好像把魂儿丢在他身上。
他从没见过那样男生,白皙矜贵,与脏乱胡同格格不入。
“哎?”李清小声咕哝,“不是刚说不用管吗。”
姜糯抬眼,慢悠悠地说:“是说这个项目,从今以后不用你管。”
姜糯:“但你惹祸,该擦屁股,还得你擦。”
顾江阔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装车时候也在走神。
“嘿!想什呢?”个工友在他宽厚结实背上猛地拍,“满啦,还装?再装都冒出来。”
“见到,但他没提起?”
“对啊,没有,个字也没提,”这时候李清还不知道俩人之间有过暧昧,疑惑极,“好好,他为什要提你啊?”
“啪!——嘟嘟嘟……”对方愤然挂电话。
李清骂句莫名其妙,继续整理资料,本以为老老实实把这些名单交给姜糯,事情就过去,没想到第二天,姜少爷看到书面材料后,似乎更生气。
“那些小流氓全都知道这个项目?”姜糯很想把李清脑袋敲开,看看里边是不是装满水,“你找人去要账就罢,还堂而皇之用姜氏名义,是怕别人不找咱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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