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不记得自己是怎
从休息室出去
，也不记得怎吩咐小王推掉下午所有日程，不记得怎吩咐司机老刘载他去学校接姜粟，等他机械地做完这
切，人已经无力地靠在宾利后座上。
其实，对于老姜事，他多多少少是有心理准备，毕竟昏迷
那久，毕竟医生都说上次醒来是奇迹，像极回光返照。
其实这世，他能再多留老姜段时间，多见老爸几面，也算是
老姜被逗得哈哈笑，又返回衣柜里，再翻出第二颗糖，重新塞回儿子嘴里，“这是最后颗，再弄掉就没哦，所以不可以再哭啦。”
小糯糯吸吸鼻子，紧紧抿住肉嘟嘟小嘴，腮帮子被奶糖撑得鼓鼓囊囊，双本来就大眼睛，因为含着两泡泪，水汪汪愈发显得大，比奶粉广告里混血宝宝还漂亮。
老姜盯着儿子过于可爱脸，微微叹口气，忧愁地说：“爱你人不会少。”
“老爸卧床这些日子，思维到处飘散，看不少人和事，看到你远离姓丁小人，这点很好。不过姓顾也要注意，那小子满身煞气，而且对你执念很深，像是惦记很多很多年，奇怪，他本身才不到二十……”
“不说，爸爸要走，糯糯，老爸相信，你定能撑得起姜氏，养得好弟弟，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达则兼济天下，撑不下去就做个富贵闲人。”
西装兜里翻出颗很贵进口奶糖，“吃这个。”
姜糯在梦里心二用地想：他这骄奢*逸性格，大概是从这小时候，被他老爸亲自养出来。
就见小糯糯乖乖“啊”张嘴，吧唧口吃奶糖，小时候奶糖个大奶味足，吃口就把腮帮子塞得鼓鼓。
老姜戳戳儿子肥嘟嘟小肉脸，“爸爸要走，你个人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
小糯糯吧唧吧唧啃奶糖动作停住，嘴巴扁，眼泪毫无预兆地流出来，“不要！”
老姜声音越来越缥缈，最后捧起小糯糯肥噜噜小脸蛋，亲口。
小糯糯张开双臂，想要紧紧地抱回去，却扑个空。
“爸爸，爸爸！”姜总是被自己喊醒，等彻底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睡觉，竟不知不觉满脸泪痕。
醒来梦就忘得差不多，只隐约记得，似乎梦到年轻时候老姜。姜糯怔怔地抹掉眼泪，心里那股不祥感觉越来越重。
不知呆坐多久，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A市医院周院长’，姜总心里无声地祈祷，任由那铃声响七八声，才颤抖着接起来，可接起电话，果然听到还是噩耗。
“不哭不哭。”老姜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最后也没找到，干脆用手给他擦脸，“爸爸其实早就该走，多亏你，强留这久，还多见你和弟弟面，老爸知足。”
然而小糯糯根本听不进去，短短小肉手费力地环住老姜脖子，哭得抽抽，“不要不要！不准你走！妈妈早早走，你再走，就没人爱
！”
“怎会，你还有弟弟。虽然劳美琴那女人……”老姜叹口气，脸上浮现出闪而过恨意，又柔声说，“你弟还是好。”
可小糯糯完全没注意到，因为哭得很大声，嘴巴张得太大，不小心吧唧下把奶糖掉到地上。
小糯糯哭声突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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