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拿回药箱,顾江阔脱上衣,姜糯就看得倒吸口凉气:精壮健硕上半身,就有好几块青紫伤处,即便在小麦色皮肤上,也显得触目惊心。
最上块是在肩头,最大块是在块垒分明腹肌,从腰腹路延伸向下,隐没在睡裤松紧带里。
“那王八蛋竟然下手那狠!”姜总阵心疼,“定把他揪出来,给你报仇!”
姜总忘顾江阔后来险些把阿卜打残事儿,现在只觉得愤怒,敢动他姜糯人,还是在燕林,这王八蛋活腻?
顾江阔听到姜糯爆粗,心里荡起阵暖意,很久没人这样心疼他。
顾江阔不敢再想,起身就想走。
这时候浴室门却被推开,姜少爷吓跳:“你怎还在?”
“……”顾江阔因为心虚而卡壳。
姜糯这时候穿着整齐停当,连睡衣都是薄绒长款,只有头发半干——据说吹到六七成干对发质最好,上辈子姜总就是靠这个习惯,到三十岁仍然有头乌黑浓密秀发——所以姜糯看到顾江阔耳朵发红,也没多想,反而微微踮起脚,用手心去试下他脑门,“怎脸那红,好像是有点烫……”
“别是那会儿跟那人打斗,受伤才发烧吧?”
其实今天实现事,已经远远超过顾江阔预期,他原本愿望是,生日能跟姜糯独处天就好。
而事实证明,人永远是贪心。
是夜,两人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十点多,整个家都静悄悄,只有姜小米同学房间还亮着灯,不知他是在悬梁刺股,还是偷偷摸鱼玩手机。
不过俩人点都不感兴趣,姜糯没有丝毫去查岗想法——他跟顾江阔悄咪咪确认关系,又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总感觉像是在偷情。
这让他有点难为情,生怕被别人撞破。
自从父母去世、姥姥生病之后,再也没人。
“有可能吧。”顾江阔忙顺着台阶下。
姜糯却担忧起来:“受伤怎不早说,让梅姨找药箱。”
“算,梅姨这会儿都睡,”顾江阔福至心灵,说,“去找吧,等拿回来、等拿回来,糯糯你帮涂行不行?”
姜少爷从来没做过伺候人活儿,可转念想,顾江阔这个大小伙子,也不知道伤到哪里,让梅姨来涂药确实不大好,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顾江阔立即大步出门,身形之矫健,让姜糯阵恍惚:这不像受伤样子啊?
而顾江阔则意外地粘人,路跟到姜少爷主卧,也没有要走意思,没话找话地盘桓半天,直把姜总烦得炸毛,宣布:“要洗澡!你也赶紧睡觉去!”
顾江阔才磨磨蹭蹭地离开。
但刚确认关系小情侣——何况又是初恋——哪有这容易冷静下去?顾江阔冲个战斗澡,回到房间里,辗转半天,根本睡不着,觉得又攒肚子话,想同姜糯说,便又重新潜入姜少爷卧房,奈何这时候,姜糯还没洗完澡,隔着浴室门亦能听到动静。
沥沥淅淅连绵水声,像是打在顾江阔心坎上,他自然不会去做拉开门缝偷看下作事,可思想很容易不守纪律,倏然就想起上回和姜糯同在那里面泡澡情形。
姜糯湿湿软软头发,沾着绵粉蜜桃味泡沫,精巧锁骨上,挂着水珠,白绸子似光洁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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