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说句没什用“别难过”也好,这种时候,他太需要听听顾江阔声音。
姜总卸下在人前仿佛切都尽在掌握云淡风轻,长长地吐口气,拿出手机,刚调到拨号界面,心里就涌上阵莫名委屈,他小奶猫似缩缩身子,把自己缩成小小团,靠进宽大真皮老板椅里,调整好预备撒娇诉苦坐姿。
可手机按下拨号键前秒,通电话打进来。
来电显示是“喻闵”。
看到这个名字,姜总方才那身软糯委屈气质,登时荡然无存,几乎是瞬间,就恢复成战斗模式。
明天就是合同到期日子,喻闵这是有预谋地在跟他打时间差!
如果按着合同办事,真变卖掉兴旭股份呢?那样亏损还倒是其次,还等于这大半年白忙,放跑个下金蛋母鸡,而且会引起系列负面连锁反应——譬如已经跟兴旭绑定升宸新能源。
它股价定会受到影响,而白米旗下升宸又是他敢于这样大刀阔斧广开贤路底气。
旦兴旭那边出现问题,这种环环相扣,相辅相成平衡就会被打破。
姜糯自打重生以来,路顺风顺水,还没遭受过这样滑铁卢,时心乱如麻。
:“知道,——”
早就准备好说辞,在喉咙里转圈,却没有出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太过痛快,反而会让老头子起疑心。顾江阔故作为难地说:“好吧,爷爷,反正叔叔还在医院躺着,你容想几天,会想出两全其美办法。”
当然会有办法,这个计划,已经慢慢地布置三个月,安全地送走姥姥,他便能安心大展拳脚。
顾老爷子倒也没逼得他太紧,叹口气:“可以,就给你几天时间。”
姜总面沉如水地接起电话,声音沉稳:“喂,喻总。”
喻闵:“姜总,别来无恙。”
姜糯冷笑:“托喻总福,即便有恙,也要坚持工作。”
“哈哈,看来你已经知道。”喻闵笑起来,“但打这通电话,
“如果能有1.6个亿从天而降就好。”姜总独自坐在宽大办公室里,挫败地掐住自己鼻梁。
他鼻梁窄而挺,有种雕塑般挺秀端直,给姜糯偏柔美五官,添笔硬朗英气。此刻却被他掐得发红。
如果顾江阔看见这幕,定会不由分说握住他手,勒令他不准乱对自己脸动手。
顾江阔……
姜糯生出种浓烈倾诉欲,他知道,顾江阔也不可能帮得上忙——就算是大企业,也不可能在夕之间拿出1.6亿流动资金——他只是遇到无法解决困难,想找个人倾吐。
与此同时,姜糯刚送走魏思祖,心里乱成团。
1.6个亿,他根本没有这多流动资金,今年是姜氏集团开疆拓土年,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几乎都变成投资和固定资产。
姜糯从前也担忧过这样商业模式会不会太冒险,现在果然应墨菲定律。
其实撤回些投资,变卖些资产,也不是不可以,就比如旧城区那块地,如果降价甩卖,凑出两个亿不成问题,但定会打破之前层层饥饿营销,苦心营造局面,继而承受巨大亏损。
而现在,已经不是亏损不亏损问题,而是,即便他愿意割肉,时间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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