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心道这二世祖居然有点道行,说话办事居然滴水不漏,干脆笑道:“既然潘兄非要这说,那们喊两个脚夫挑上行李走吧。”
“好,你看着行李,去喊。”
……
潘二这些天净琢磨着今后怎跟韩秀峰斗智斗勇,该小气时候
“四哥,你这说就放心,哎呦,这不是说话地方,们找两个脚夫挑上行李走吧。”
“走?去哪儿?”韩秀峰不动声色问。
“你去哪儿就去哪儿,四哥,别跟开玩笑,就是来投奔你,以后就是你长随,你家人!”潘二愁眉苦脸看着韩秀峰,搞得像他有多可怜般。
韩秀峰就晓得他会这说,故作为难地道:“潘兄,跟走也成,住地方也有,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屈尊降贵。”
“四哥,你不是在跟开玩笑,你是在笑话。”
“四哥,家里你尽管放心,来前爹说,他会帮你照看。离得又不远,三步两步就到,你婶娘和幺妹儿不会有啥事。”
“谢谢。”
“你两家是世交,们还要起去京城,这都是应该。”狠狠地讨好番,潘二又顺着话茬问:“四哥,们啥时候动身?”
韩秀峰放下婶娘捎来行李,笑道:“运滇铜船还没到,啥时到现在也不晓得,不过川帮和茶帮朋友会帮盯着码头,船到他们就会告诉。”
潘二虽然没怎来过城里,但样晓得川帮茶帮就是在沿江那些码头讨生活脚夫,忍不住提醒道:“四哥,江上那多船,谁晓得哪条是运滇铜。这得盯紧点,万船到没靠岸就顺水走,们咋去京城,就算样能到那要花多少冤枉盘缠。”
“潘兄这又说哪儿去!”
“难道说错?”潘二扔掉梨核,装出副可怜兮兮地样子说:“四哥,你是正九品巡检,是平头百姓,不,现在连平头百姓都不是,是你长随,是你家人,你身份不晓得比尊贵多少,还说啥愿不愿屈尊降贵,这不是笑话是啥?”
韩秀峰拍拍他胳膊,连连摇头道:“潘兄,你是同兴当少掌柜,是个穷光蛋,还是欠你家屁股债穷光蛋!是就事论事,既不是跟你开玩笑,更不是笑话你。”
“不不不,四哥,们还是码归码。你家是欠点债,不过那债是你叔欠爹,跟俩没关系。在家时不都是说好,出门你就是老爷,就是你家人。”
潘二说很认真,说完还重重点点头。
“别杞人忧天,运铜船不光不会不靠岸,而且进入们巴县地界就会差人去县衙通告。”
“还有这规矩?”潘二好奇地问。
韩秀峰放下咬剩半梨,耐心地解释道:“潘兄,船上运是铜,是要运到户部宝泉局和工部宝源局铸钱!你家是开当铺,你是同兴当少掌柜,几十万斤铜,你算算就晓得能铸多少钱。这说吧,他们运就是大清半年岁入!船行到哪儿不知会地方,被劫咋办?”
潘二不是傻子,喃喃地说:“税赋和老爷们俸禄、养廉银虽然是用银子折算,但市面上用全是制钱,而制钱又是用铜铸。四哥,听你这说运铜老爷们还真得小心,万有个差迟抄家都不够赔。”
“所以说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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