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猛然反应过来，立马咧嘴笑道：“四哥，别人
不晓得，你是晓得
“四哥，晓不晓得这个印结钱要多少？”
“这个按官职大小来，只是个九品巡检，是最小
官，刘叔估摸着给三五十两应该够
。”
“三五十两还好，要是三五百两，那他们才真叫个黑心。”
“三五十两只是明面上印结钱，想补上缺还不晓得要花多少！”韩秀峰轻叹口气，紧锁着眉头说：“去吏部投供要给门包，不给门包执照都呈不上去。过胥吏这
关，还要孝敬吏部老爷们，不然在京城等几十年都挚选不上。”
潘二下意识问：“四哥，你有没估算过补这个缺要花多少银子？”
来客是个老者，看衣着听口气也是个书吏，好像是在川东道衙门当差。他吃过宵夜，进门就谈去京城投供事，跟韩秀峰谈将近半个时辰才留下份手写名单告辞。
潘二和柱子饿得饥肠辘辘，却不敢打扰韩秀峰跟人家谈正事，等韩秀峰把名单收好才拿碗盛饭。
“四哥，你跟六叔刚才说印结是啥，还有啥子印结钱？”柱子好奇地问。
“投供不是直接去京城把户部执照交到吏部那
简单，”韩秀峰放下碗筷，抬头看柱子眼，然后回头看着潘二道：“捐出身和官衔只是开始，想补缺要先拿捐纳户部执照去县衙请大老爷出具两份注明姓甚名谁、年龄相貌，并证明身家清白、没欠赋税也没作过*犯过科文书，份带着去京城，份上呈府衙，府衙再逐级上呈至吏部。”
涉及到能否补上缺，潘二格外关心，下意识问：“这事办吗？”
韩秀峰沉吟道：“要补只是个九品芝麻缺，满打满算千两应该够。”
潘二追问道：“你有多少两？”
“百八十两，要是坐不上运送滇铜顺风船，光自给儿路费就要五十两，这还得处处节省。”
“只有百八十两，这哪儿够。”
“是啊，所以发愁。”韩秀峰又长叹口气，脸愁容。
“从走马回城就办，吏房叔伯们很帮忙，二话不说就呈上去。大老爷长随不太好说话，尤其那个张彪，都是在个衙门混饭吃，竟然好意思伸手要钱，好在要不多，给五百文总算把事办。”
“办就好，不然没有衙门公文咋去京城。”
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接着道：“光有县衙出公文还不行，等到京城要找几个七品以上同乡京官结印作保，就是证明身世履历属实。开始也想简单，以为等到京城找几个同乡京官帮帮忙就行，大不使点银钱。听六叔刚才说才晓得各省在京城都有个印结局，需要盖印都到印结局去办，盖印收多少钱也都明码标价。”
潘二似懂非懂地问：“印结局，还有这个衙门？”
“印结局不是衙门，咋说呢，它有点像同乡会。六叔去过京城，他说京城大官有人送冰敬碳敬和别敬，在清水衙门那些小官没有，全指着帮去京城投供候补官具保收取印结钱活。为让品级不高京官不至于饿死，各会馆首事就倡立这个印结局，帮各自省份去京城投供候补*员统办理具保，所收印结钱给同乡京官们按月发放，所以该多少就要给多少，没法儿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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