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似懂非懂地问:“两边都不能得罪?”
韩秀峰沉吟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县太爷倒不是怕得罪他们,就算县太爷不敢
“不验尸他差人喊柱子去干啥?”潘二糊涂。
“喊归喊,验归验,况且柱子只是个学习仵作,他去跟没去没啥两样。”
“四哥,你是说柱子现在还不能给人验尸?”
韩秀峰盖上被子,侧身道:“也不是不能,而是县衙现在有三个仵作,大老爷真要是想验尸,咋不喊那两个,为啥偏偏差人来喊柱子。”
“为啥?”
姜六猛然反应过来,惊呼道:“他们死人,们也有人被打伤,这主意咋就没想到呢!”
“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别耽误时间,赶紧去吧。”
“哦,那们先走。”姜六跑到门口,想想又回头道:“四哥,八爷在衙门口听信儿,你要是再想到啥就去跟八爷说。”
“晓得,赶紧走吧。”
……
救人如救火,姜六刻不敢耽误,起身就要走。
“等等,”韩秀峰把将他拉住,问道:“六哥,昨儿下午你们去多少人?”
“路上见着全喊去,哪记得清多少人,两三百应该有。”
“茶帮那边呢?”
“也有两三百,反正巷子里全是人。”
“你说呢?”
潘二愣愣,旋即脱口而出道:“晓得,县太爷这是做给两帮人看,既能给死人那边个交代,又是在告诉两边人赶紧去准备钱。要是就这判,县太爷管谁要银子去!”
“猜对半。”
“还有半是啥?”
不跟他说个明白,这觉是别想睡,韩秀峰不得不解释道:“川帮和茶帮积怨由来已久,全在码头街巷蹲着讨生活,为多赚几个钱抢着背货,动不动大打出手。你做初,做十五,反正谁要是吃亏过几天就要打回来。打来打去,搞得整个县城鸡犬不宁。没死人,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每次告到衙门,每次验伤都是往轻里验。现而今闹出人命,自然不能跟以前样和稀泥,但也不能师心断事。”
送走川帮两个夫头,韩秀峰上好门板,端着油灯上楼打算睡觉。
出这大事,虽然不关自给儿事,但潘二还是很兴奋,边跟着上楼边不解地问:“四哥,县太爷半夜三更差人喊柱子过去验尸,你想救那个闹出人命脚夫,还不赶紧去衙门帮着打点!”
“天亮去也样。”
“这咋能样?”潘二跟进韩秀峰和柱子住东屋,接过油灯道:“虽然没进过衙门,也不懂衙门规矩,但不用懂也晓得等县太爷验完尸这事就难办。”
韩秀峰往床上躺,呵欠连天地说:“县太爷不会轻易验尸,这事没你想那简单。”
“全动手?”
“差不多吧。”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你们有没有人伤着?”
姜六不假思索地说:“有啊,多,码头上这会儿还躺着十几个,杨班头带人去锁大头时跌打医生还在忙呢!”
韩秀峰心想这就好办,交代道:“六哥,贵叔,你们兵分两路,个去喊别夫头,顺便找中人去八省会馆请客长们说和;个赶紧回码头叫人把伤着兄弟全抬衙门去,反告茶帮脚夫不守行规、欺行霸市还打伤你们人。多告几个,求大老爷帮你们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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