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你真不晓得假不晓得?”
韩秀峰抬头道:“真不晓得,前些天在走马给叔办丧事,回来又忙着去京城投供事。王叔,大老爷到底做啥?”
王经承这才想起他这些天不是两点忙,干脆介绍道:“来们这儿外省客商不是越来越多吗,市面上不光有京钱还有各省铸制钱,甚至有私铸假钱。银子也样,各类成色不足私银和低潮银泛滥,弄得商户们买卖都没法儿做。”
“这又不是天两天才有,再说不是有钱庄吗?”
“王叔,你是不是想到啥?”
“要是没猜错,顾老爷是想借川帮茶帮这事替本地士绅出口恶气。”
韩秀峰越听越糊涂,苦着脸道:“还是不懂。”
王经承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道:“城里士绅不少,但有哪个老爷待人能像顾老爷这和气?真是不分贵贱,总是笑眯眯,连川帮那些个穷光蛋遇上事第个想到都是去求他。而且乐善好施,这才回乡几年,光粥厂就开过五六次。”
“……”
客长去求情。”
“帮穷光蛋能凑几个钱,别费那个事。刚才见你跟张彪说说笑笑,有那个功夫不如再去跟张彪摆会儿龙门阵,有意无意提提大头事。”
韩秀峰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不禁笑道:“只要他晓得大头是个瓜娃子,打小脑壳不好使,就等于大老爷晓得。”
“就是这个意思,”王经承想想回头道:“四娃子去不合适,刘班头,还是你去跟张彪说。”
“也行。”刘班头向唯王经承马首是瞻,应声头也不回地往捕厅方向走去。
“是有钱庄,而且不止家,可八省会馆客长们说钱庄不公道,就这说服大老爷,设立个‘公估局’,还打算在汉镇、万邑各处设立分局。说啥
看着韩秀峰头雾水样子,王经承接着道:“这说吧,全巴县乃至全重庆府士绅中,顾老爷品级不是最高,但名头却是最响亮,地方上有啥事,不管们县太爷还是府台,甚至连道台第个想到也是他。”
“士绅之首!”
“对,顾老爷现在就是士绅之首,他自然要帮本地士绅说话。可是前些日子,府台在出巡时竟当着那多本地士绅盛赞八省行帮,说啥子查重庆埠,实八省商人所开基,凡地方公义之举,素惟八省是赖!”
韩秀峰反应过来,喃喃地说:“府台咋会说出这番话,这置本地士绅于何地?”
“府台也好,们县衙刚上任这位大老爷也罢,不光说过许多盛赞八省行帮话,还做不少事。”
“该做全做,现在就看顾老爷。”王经承从房里拿出旱烟杆,边往烟斗里装烟丝,边沉吟道:“顾老爷是晓得,该管能管定会管,不该管不该问概不管不问。照理说这种人命官司他是不会掺和,可川帮去请他就来,四娃子,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韩秀峰喃喃地说:“想想是有些奇怪,而且他只管川帮要五十两。”
“对们来说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对他家而言五十两算个锤子!”
“真是,他家有是钱,卸任回乡时光行李就装几百箱,听人说有半箱子里装是银子!”
“只管川帮要五十两,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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