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韩秀峰回头问。
“你不是跟柱子在块儿吗,你来柱子呢?”
“他在找地方埋死人,在帮你擦屁股!”想到不敲打敲打他,以后指不定又要闯祸,韩秀峰走到头大脸大身材魁梧像门神般大头面前,仰头指着他鼻子冷冷地说:“大头,几个月没见,你龟儿子长出息,敢上街跟人打架,还棍子把人家给打死。”
大头搓着手,脸委屈地说:“四哥,不是要打架,是六哥喊去。”
“就算是六哥喊你去,你也不能没轻没重把人打死!”
给人送钱事好办!
跟门子打个招呼,先进去找到张彪,再把剩下百两银票当着刘班头面交给王经承,由王经承回头按老规矩跟书吏衙役们分,然后在捕厅门口等大约两炷香功夫,张彪从内堂跑出来让皂班衙役们放人,包括大头在内十个川帮脚夫,就这垂头丧气地跟着他走出县衙。
见大头果然没事,八爷老泪纵横,举着拐杖边抽边骂。大头晓得老人家不是真打,生怕老人家摔着磕着也不敢躲,就这杵那儿咧嘴傻笑。
姜六警惕地看看四周,提醒道:“八爷,这不是说话地方,们先回去吧。”
“哦,先回去。”八爷想想还是不解气,抡起拐杖又抽下:“你个不省心瓜娃子,下手没轻没重,回去再收拾你,回去再跟你算账!”
韩秀峰本以为川帮能在天黑前凑足银子就很不错,结果等还没半个时辰,去筹钱夫头就满头大汗跑回来,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气喘吁吁地说:“八爷,六哥,共三百两,你们看看对不对。”
八爷不识字,干脆把银票递给韩秀峰。
韩秀峰接过银票看看,确认全是盈丰钱庄开具,禁不住问:“咋这快?”
姜六似乎不想让送银票夫头再说话,起身道:“救人如救火,当然要快点。四哥,帮人帮到底,麻烦你再帮们走趟。”
“有银子就好办,去衙门找张彪,你们在这儿等着。”
“不是想打死那个龟儿子,是六哥让,六哥让往死里打!”
姜六气得七窍生烟,猛地踹他脚:“劳资就是那
大头用委屈眼神看看韩秀峰,边跟着走边嘀咕道:“四哥,你真有本事,说几句话就让官差把给放。谢谢,以后你有啥东西要背就让人给捎信。”
“几句话,话有那管用吗?”想到跟他也解释不清楚,韩秀峰干脆转身道:“六哥,和潘二先回去,有啥事回头再说。”
姜六再次看看四周,见街角有个脚夫鬼鬼祟祟地朝这边偷看,不动声色说:“你们先走,等天黑路上没啥人再去找你。”
“行,就这样。”
大头平时要在码头上背货,年也见不着韩秀峰几次,见韩秀峰说走就要走,忍不住喊道:“四哥,你咋说走就走,说会儿话呗。”
“四哥,呢?”潘二急切地问。
“你也在这儿等着,马上就出来。”
潘二欲言又止,姜六以为他是想说大头盘缠,转身道:“四哥,大头跟你去京城盘缠回去再凑,尽管放心,保准儿不会耽误你们事。”
“那个不急,们又不是明天就走。”韩秀峰拍拍他胳膊,随即头也不回地往衙门走去。
求人事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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