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啊！”
“咋不成？”
“你们都不在家，
个人怕！”
“你不是很能耐吗，连杀人杀头都不怕，还有啥好怕
？”
“怕鬼，”大头越看纸人越渗得慌，禁不住往边上挪，边挪边嘟囔道：“你家有鬼，隔壁有鬼，对门也有鬼，你们这儿好多鬼，啥都不怕就怕鬼……”
“不就是杀头吗，有啥好怕，头掉
也就碗大块疤，劳资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没心没肺，川帮几百两银子真是白花。
韩秀峰实在听不下去，抬头紧盯着他问：“大头，你再说句试试？”
在大头心目中读书人全是文曲星下凡，不能得罪甚至不能顶嘴，耷拉着脑袋嘀咕道：“四哥，不是想说，是柱子先说……”
“把行李放下，坐那边去。”
行李，看看隔壁棺材铺，又回头看看对面寿衣店，魂不守舍地嘀咕道：“你以为想来，要不是八爷非让来，才不来呢！”
“进去，进去说。”姜六生怕被茶帮人盯上，把大头推进屋，然后跟进来叮嘱道：“柱子，把门板上起来，别让人看见。”
“六哥，等等。”
“咋？”
柱子回头看看韩秀峰，随即指着大头道：“六哥，晓得你们想让大头跟四哥道去京城，也晓得四哥点头，不过这不是还没走吗，干嘛急着让大头过来？”
“哦。”
“四哥，八爷说得对，就你能治住这龟儿子。”姜六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放在韩秀峰面前，笑道：“码头全是茶帮眼线，大头是真不能呆，在你这儿没事，只要他不出门，谁也不晓得他在这儿。”
“听见没有，既然来就给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不许出门！”柱子忍不住回头道。
大头看着身边纸人，忐忑不安地问：“你们要是不在家呢？”
“们不在家你也得老老实实呆着。”
“码头不能呆，码头全是那帮龟儿子眼线！”
“码头不能呆，这儿就能呆？”想到大头可以跟四哥起去京城，自个儿只能呆在这看家，柱子就是肚子郁闷，故作不快地说：“这是家，上有老娘，乡下还有没过门婆娘，你们怕麻烦就不怕？茶帮那些个龟儿子要是晓得大头在这儿咋办？”
“放心吧，他们想破天也想不到大头会在这儿，再说你跟大头也是兄弟，不能见死不救。”姜六拍拍他肩膀，指着八仙桌道：“就这样，还得跟你四哥说正事。”
大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来这个阴森森地方，觉得柱子家有鬼，甚至觉得柱子身上有股死人味儿，竟捂着鼻子悻悻地说：“茶帮那些龟儿子有啥好怕，来个打个，来两个打双，又不是没打过。”
“打，除打你还晓得啥？这是有八爷、六哥和四哥，要是没八爷四哥他们帮你在外面奔走，你龟儿子用不几天就会被打进死牢，顶多能活到明年秋天，等着秋后问斩吧！”他不说话还好，开口柱子更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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