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心想你不管咋说也是同兴当少掌柜,咋连夔关都不晓得,但还是笑道:“没听说过没啥,反正们坐船去京城肯定要经过,据说那不光是们四川也是全大清最大商税榷关之,就是对过往川江商船征收商税地方。”
“江上船只要从它那儿过,不管来还是去,全得交钱?”
“当然,不然还叫啥榷
“何止管重庆知府!”韩秀峰扔掉树叶,如数家珍地说:“重庆府你应该晓得,辖巴县、江津、长寿、永川、荣昌、綦江、南川、铜梁、大竹、璧山、定远十县。外加合州、涪州两个散州和江北厅,合称为重庆十四属。”
韩秀峰说这些州县,除巴县潘二只去过江津和璧山,而且还因为这两个县与走马岗交界,想想带几分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些地方晓得半,还有半没咋听说过。”
“没听说过也没啥,没事谁会跑那些地方去。”韩秀峰笑笑,接着道:“个重庆府就管这多地方,道台管地方更多,不光辖重庆、夔州、绥定三府,忠州和酉阳两个直隶州,城口和石和两个直隶厅,还加兵备衔!”
“管地方大晓得,加兵备衔啥意思?”
“加兵备衔就是能管重庆镇,能管绿营!”见潘二似懂非懂,韩秀峰笑看着他解释道:“重庆镇总兵那可是正二品,可正二品又能咋样?不管前朝还是本朝都是文贵武贱,总兵虽说是正二品但终究是武官,别说见着道台要自称卑职,见着府台都要客客气气。”
找到专做各类匣子木匠铺,在铺子里挑块上好紫檀根,跟老木匠交代清楚要做成啥式样,留下木料钱和工钱,二人又直奔川东道衙门。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巴县城路虽不是蜀道,但样不好走,整座城本就筑在山上,大小街巷全是山路,会儿上坡会儿下坡。潘二从小没吃过啥苦,走着走着就走不动。看着他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样子,韩秀峰干脆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石头上陪他歇会儿。
“这儿咋就没个茶馆,有个茶馆就好。”潘二擦把汗也坐下来。
“下面就有,坡底左拐不远有个家。”
“晓得,晓得,这道台不就是戏文里说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嘛!”
“差不多!”韩秀峰点点头,接着道:“川东道不光要盘查辖下各府各直隶州和直隶厅钱粮、缉审命盗,遇地方词讼要听受审断,遇有犯上作乱要领兵弹压,同时还兼理夔关税务。”
“兼理夔关税务啥意思?”
“没听说过夔关?”
“没有。”潘二摇摇头。
“算,还是先歇会儿。”潘二腿肚子都在抖,实在走不动,边揉着腿边好奇地问:“四哥,你们总说道署道台衙门,这道台到底是啥官,到底是管啥?”
马上就要起去京城,韩秀峰觉得应该跟他说说衙门里事,随手摘下片树叶,边折弄着边说道:“道台是尊称,就像喊知县要喊大老爷,喊知府要喊府台样,正四品,官名挺长,按公文上说法叫分巡川东道加兵备衔兼理夔(kuí)关税务。”
“道台是正四品,知府是几品,是道台大还是知府大?”
“知府只是从四品,道台当然比知府大。”
“这说道台能管重庆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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