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码头蹲着呢,站这儿看不清。”脚夫擦把汗,又眉飞色舞地说:“他们开始
“来那几个没穿官服!”
“没穿官服不定就不是官。”
“关班头,你是说他会乔装打扮成长随?”
关捕头回头看着漆黑江面,沉吟道:“你想想,他费这大周折,要在们这儿盗卖滇铜自然不会少。卖出去说不定真有几千上万两银子,你说这大买卖他会不来?”
“关叔,要是他,定不会来。”韩秀峰接过话茬,抽丝剥茧地分析道:“不管他那个县太爷是不是署理,也不管他那个县太爷拢共做几天,但终究是县正堂,手下不可能没几个信得过家人。再说监守自盗可不是儿戏,万东窗事发,他不来还能有个回旋余地。”
韩秀峰笑道:“八九不离十。”
……
三人边聊边等,帮捕役和白役有摩拳擦掌准备大干场,有抓紧时间靠在货栈墙根儿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大半个时辰过去,聚集在码头边茶馆饭馆人纷纷散去,江边灯火渐渐熄灭。
脚下地势虽高,但离码头不近,又是晚上,看不太清。
韩秀峰正琢磨着要不要招呼众人摸下去,左边巷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望,原来是姜六和猴子。
金紫门,恰对着,镇台衙门。
紫金门外便是紫金厢,大片依城墙而建吊脚楼,参差不齐,杂乱无章。住这儿不是穷人就是甚至连家也没有脚夫,鱼龙混杂,每天都要生火做饭,经常不慎走水,烧便是大片。
关捕头生怕打草惊蛇,亲自去丰瑞楼去找余有福等捕役,让帮衙役和白役分头前来,最后在离江边码头不远处个货栈后头与韩秀峰会齐。
“四娃子,李记人呢?”
“在魏二婆娘茶馆里喝茶,”韩秀峰指指坡下,又回头道:“这会儿下面茶馆饭馆里全是人,人多眼杂,他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做官个比个鬼,关捕头冷冷地说:“不管他来不来,只要铜在这儿就行!”
“对,捉贼拿赃,就算逮不着他人,逮着他那些个手下也样。”
正说着,巷子里又传来阵脚步声。
个川帮脚夫从阴影里跑过来,兴冲冲地说:“六哥,茶帮龟儿子来,来六七个!”
报仇就在今夜,姜六热血沸腾,把抓住脚夫问:“到哪儿?”
关捕头急切地问:“姜六,朝天门那边咋样?”
“就是为这事来,”姜六扶着石墙,气喘吁吁地说:“下午那人上官船,估计是在船上吃个宵夜,就又带着几个长随模样龟儿子奔这边来。和猴子抄是近路,所以赶在他们前头到。”
关捕头微皱着眉头问:“运官没来?”
“没来,那龟儿子没上岸,八爷说他好像都没露过头。”
“没上岸没露头,你们咋晓得他长啥样,又咋晓得他没来?”
关捕头擦着汗问:“这要等到啥时候?”
“也不会等太久,下面那些人卖天苦力个个累得像条死狗,耍不多大会儿,再有半个时辰估计就没啥人。”
“也是,”关捕头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茶帮有没有来人?”
“来,来个夫头。”
余有福激动地笑道:“这说铜就这儿,就在其中条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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