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押在瓮城,周老爷大可放心,他们跑不!”
“好,去看看。”
“周老爷请。”
长随刘三听得清清楚楚,双腿都吓软,扶着船头衙牌紧张地说:“老爷,那是鸿门宴,你不能去!”
周知县抬头
韩秀峰不假思索地说:“记得,总共就十六只船,其中只是兵船,其它全是中船,每只装铜三万斤,从头到尾全样,连流水账都算不上。”
“好,太好,劳烦你写份,等那运官到有大用。”
“举手之劳。”
……
官船上,周知县牵挂着外面买卖,坐在舱里边喝茶边等消息。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消息,反而等来个巴县衙役。
关捕头把牵扯进“盗卖官铜案”各色人等全带到瓮城,陶主薄只是问几句搞清谁是谁,就让关捕头把人带到堂外好生看押,既没用刑也没问其它,更没让人记录再让那些个犯事家伙签字画押。
韩秀峰之前虽然直在衙门帮闲,但终究只是个清书,主要跟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书吏以及大老爷长随打交道。平时别说大老爷,甚至连大老爷幕友也很少见到。自认为晓得衙门规矩,其实晓得只是胥吏衙役规矩,直到此时此刻才晓得做官不是那简单。
陶主薄之所以这做并非“好说话”,而是谨守做官规矩!
因为只有州县正堂才能升堂断案,他要是对周二爷等人用刑或录供词弄不好会授人以柄,像这样啥也不做就算县太爷晓得他大可托辞深更半夜不敢惊扰,案子还是要由县太爷去断,牵扯这个案子各色人等也是留给县太爷判。
已经稳操胜券他还这小心,韩秀峰正暗自感慨处处皆学问,陶主薄突然问:“老弟,运官给们巴县移文有没有附带备造各船装载铜斤并船只号数清册?”
“这晚,你们大老爷找何事?”
“禀周老爷,不是们大老爷找您,而是们二老爷请您去趟瓮城。”
“二老爷?”周知县不解地问。
关捕头不想耽误工夫,冷冷地说:“禀周老爷,二老爷就是本县主薄陶老爷。刚才等巡夜,在金紫门码头擒获帮盗卖官铜不法之徒,所盗卖官铜多达三万斤之巨,兹事体大……”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周知县吓出身冷汗,不过很快缓过神,不动声色说:“擒获那帮不法之徒现在何处?”
“有,”韩秀峰缓过神,放下茶碗道:“船上那位是个落第举人,曾给人做过近十年幕友,往来公文该咋写没他不晓得,在船上无意中看眼,该有全有,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陶主薄沉吟道:“这说他是‘大挑’出来官。”
大挑不同于会试,比不是文章咋样,而重在形貌与应对,须体貌端正,言语译明,所以有“同田贯日气甲由申”八字诀,合于前四字形貌者为合格。例如长方面型为“同”,方面型为“田”,身体长大为“贯”,身体匀称为“日”,说白就是以貌取人。
想到这些,韩秀峰不禁笑道:“是,他自给儿也是这说,不过看上去确实气度不凡。”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陶主薄搞得像有多惋惜似叹口气,又问道:“老弟,清册上流水账你还能不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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