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薄深以为然:“是啊周老爷,下官想想就替您痛心。”
周知县怕就是这个,不然他真会破罐子破摔,见退无可退,干脆问道:“陶兄,韩老弟,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你们开口吧,到底想怎样?”
陶主薄倒也痛快,啪声拍下公案:“五千两,查获铜发还给您,外面那些人您也可以带走,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周知县急,起身道:“五千两!陶兄,要是有五千两还能出此下策?”
“这样吧,给周老爷您个面子,四千两,不能再少。要晓得这事闹很大,晓得人很多,您想全身而退,这封口费个也不能少。”
号夹,中船只。梁头丈二尺,装铜三万斤,船身入水三尺三寸;第二号夹,中船只。梁头丈二尺,装铜三万斤,船身入水三尺三寸……以上共船十五号,每只装铜三万斤,共装滇铜四十五万斤。合并声明,外兵牌船只。”
周知县愣住,韩秀峰禁不住笑。
陶主薄放下清册,紧盯着他道:“周老爷,口说无凭,们得有实证。您共十六只船,其中十五只装载滇铜。现在们又查获到只,并且船上样装载滇铜三万斤,这只船是从哪儿来,船上滇铜又是从哪儿来?”
韩秀峰暗赞个姜还是老辣,忍不住追问道:“周老爷,韩志行可以构陷您,但韩志行又不是神仙,凭空变不出船铜来!”
周知县悔之不及,心想早晓得这样就不应该急着移文巴县。
“四千两也没有,要不这样,人带回去,铜留下全给你们。”
“周老爷,那可是官铜,要是把铜留下,您没事,但们可就有事。们不要铜,只要银子,而且就在今夜。天亮前见不着银子,那们只能公事公办。”
他下意识看看堂外,定定心神,沉吟道:“陶兄,事已至此,本官也就不怕你笑话。解运滇铜是苦差累差,不信你大可差人去云南查证,真是文钱运费也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让本官怎把几十万斤滇铜运抵京城?万般无奈之下,本官只能捎带船铜沿路贩卖,以补贴运费。”
“周老爷,您这个差有多苦有多累下官是晓得,捎带船沿途贩卖以补运费不足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们查获可是官铜,下官想问问官铜您是咋捎带出来,官铜能沿途贩卖吗?”
“这……这实属无奈,这纯属权宜之计。”
“周老爷,你都是朝廷命官,再无奈也不能盗卖官铜!恕下官直言,您这不是权宜之计,您这事要是捅上去是要掉脑袋!”
韩秀峰不失时机提醒道:“周老爷,您或许能保住脑袋,但外面那些人吃饭家伙肯定是保不住,好像其中还有您胞弟,他要是被秋后问斩,您怎跟家里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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